隻是不知這人與那青年是何關係,竟然在這樣的情形之下,先行解了那青年的妖毒,也不怕折了自己的修為,這樣的事兒,在修真一界中,當真是少之又少的情況。
因為,在這樣未知的情形之下,隨時都會有著突發的情況而生,更何況在修真一界本就是以實力霸之,所以親情友情,當真是不值一提,誰讓那修真無甲子,轉眼已千年,如若對方的實力不夠,修行不足,都不用千年,便可與自己分了陰陽。
所以,在修行之人的眼裏,這情,未免太過傷人,於是,索性便絕了情,滅了愛,已求本真,達到那無上之大乘之境。
所以,當淩月在滅了那妖物之後直接上前開始為淩路平解路一事,令九烈當真是想不透徹,畢竟修真界是非常殘酷的,稍有不慎,等著自己的便隻有殞落一途。
九烈的視線從遠處的淩月身上慢慢轉了回來,朝著那仍躺臥在地上的淩路平看去,心下竟是一驚,原來,這二人是這樣的關係麼?
那青年眼裏的,除卻情,還能有什麼?隻不想,這般出色的二人,卻是這樣的關係麼?九烈的心頭一震,有些不可思議得看著淩路平,又掃了掃淩月,越發覺得就是這麼回事兒。
這修真界並不似修佛道那般,要求絕情滅愛,一身孑然,隻一心向佛。修行之人仍是可以尋伴同修,以求一起得道,而後相伴在那永無止境的歲月之中,畢竟一旦真的得道,那等著自己的便是無休無止的無情歲月,有人相伴,到底也是好的。
隻是,那道侶通常都是男修找個與自己差不多的女修,從而結成道侶,這樣的事情在修真界也當真是比比皆是。隻是,這男修與男修結伴的,卻是從未聽過,隻因這世間隻求陰陽之調合,修道亦是。
九烈看著淩路平的視線可能太過於直白,那帶著震驚與濃烈探究味道的視線直接令淩路平的心頭一驚,心下更是泛起一股子怒意。
淩路平的頭偏轉,帶著怒意異常淩厲的視線直接掃上了九烈,嘴角更是帶著連他自己都未知的陰冷之意,那屬於元嬰道體的威壓直接衝著九烈而去,使那堪堪才站得穩的九烈瞬時,再一次的跪倒在地。
冷汗自九烈的額頭一顆顆滴落,在淩路平的麵前,他如同孩子一般不堪一擊,所以,雖然這淩路閏此時隻是躺臥在地,還受了重傷,然,對於隻有築基期修為的九烈而言,卻已然是滅頂之災,他根本無法抵抗,這是修為差距上的絕對鎮壓。
“你這小子,不起身,欺負個小童作甚。”一記帶著明顯戲謔卻又異常熟惗味道的聲音自淩路平的頭頂上方響起,淩路平一個轉頭,一道青白色的身影直接撞進了他的眼裏。
來人帶著令人心頭微顫的巨大的氣勢,麵貌清俊豐神,如冬日暖陽般,令人移不開視線,其身穿一身青白之中帶著隱隱淺藍之色的寬大衣袍,其如墨般黑亮的長發以一發簪固定於頭頂,這是一個如謫仙的人物。
淩路平不覺得自己見過這人,卻又覺得相當的熟悉,一種似乎是遺忘在記憶深處的熟悉,讓他的眉輕輕皺起,而後他雙手撐地,將自己虛弱不堪的身體堪堪撐了起來,再次帶著疑惑的目光,仔細打量著眼前的人。
淩路平的威壓因來人頓時一鬆,那九烈瞬時像那入了水的魚般,渾身輕快而舒爽起來,他順了順自己剛剛極度壓抑的胸口,而後在狠狠吸了二口新鮮的空氣之後,他才慢慢再次直起了身,在堪堪站定之後,便抬頭想要道謝,卻被眼前這周身散發著濃濃仙氣,以及那股子難言的氣勢與俊逸的身影,直接吸引了心魂。
這人,帶著一股不怒自威的氣勢,如同那帝王一般,不,比那帝王更甚,他周身帶著的濃烈仙氣,以及那如謫仙般飄渺清淡的身姿,都訴說著他的不凡與俊逸。
這人,是誰?九烈感受到自己的心髒,在看著這人的第一眼起,便像是被重物狠狠得砸了一下,而後,他的視線便再無離開的可能,他的心,不規則的跳躍著,因這人,也因自己心底慢慢升騰而起的異樣情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