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路平正犯著疑惑,對這物體的攻擊完全沒的防備,在微愣一息之後才意識到了那物體的動作,而後心下大驚得直接足下一踏,朝著天空直直飛了上去,手中冥魂鈴再次搖起,鈴聲陣陣。
隻,終究還是晚了那一些許,他的左腳的小腿部位仍是被那如圓棒般的手直接戳中,而後,伴著一陣刺骨之痛,淩路平深吸了一口氣,將自己的身體猛得抬高,右腳則是直接踹在了那物體的頭上,想要將其踢了下去,脫離自己的身體。
血,順著淩路平的左腿蜿蜒而下,那物體的手一直插在他的左腿之上,無論他怎麼踹,都無法將其踹離,反而讓自己的傷口在這樣的情況之下,越扯越大,越扯越深,這痛疼已然不無用言語來形容,淩路平的臉色也因這失血而漸漸變得蒼白而透明。
“桀桀桀~”那怪物發出一陣陣令人毛骨悚然的笑聲,而後手上的動作更甚,另一隻手也直接抬了起來,朝著淩路平的另一隻腿的小腿直接插了進去。
痛,鑽心得痛,淩路平周身的氣力似乎也因為這怪物的這一攻擊直接消失了大半,他的身影一晃,便往下降了幾分,四肢的力量消失得尤為嚴重,甚至都拿不動手上的冥魂鈴,那一直壓製著底下眾多妖物的鈴也陡然停了下來。
四散的妖物因這鈴的消失而重新活了過來一般,直接盤坐在原處,開始了恢複,雙手插在淩路平雙腿之上的妖物則是動作更加淩厲,雙手直接一個用力,將淩路平的雙腿對穿而過,血,直接噴灑而出,飛濺而出。
淩路平心口一痛,直接從半空之中跌落了下來,重重得砸在了地上,地上那厚重的灰塵頓時飛揚而起,竟似一層薄霧一般,淩路平此時,其臉上的血紅全然消失,竟是慢慢變得透明起來,身上的長袍已然沾滿了他豔麗的血液,還有地上肮髒不堪的塵埃。
淩月的手緊緊握拳,臉色雖仍是清淡之感,但他那顆一直平靜如水的心,竟似翻起了巨大波浪,掀起了層層濤天海嘯一般。
雖然,心底一直有一個聲音告訴著他,不能上前,這是淩路平自己的劫,如若他這樣的存在出手幫了他,那麼,對他隻會是有害,而非益處,可是,看著眼前這樣的場麵,看著因受傷而倒在地上的徒兒,他覺得自己整個都不好了起來。
平兒,終究仍是作戰經驗不足了些。淩月不禁輕歎出聲,眼裏帶著濃至化不來的擔憂,以及苦苦壓抑得心疼,他的手動了動,輕輕抬了起來,隻,抬了半天,眼神一暗後,最終仍是不得不放了下來。
其實若真論實力,那妖物當真不是淩路平的對手,更何況那淩路平還有著淩月給予的冥魂鈴,以及還有一些根本就已然算是失傳的上古之器,正是壓製這些個妖物的物件,隻是這淩路平往常並沒有太在意自己包裹之中的東西,因此到了這樣的時刻,竟成了空背了一身寶物,仍不自知的存在。
若是外間的人知道這事兒,非笑掉了幾顆牙不可。淩月無奈至極得輕搖了下頭,那雙帶著明顯擔憂的眼一直緊緊得盯著淩路平,看著他臉上的蒼白一片,動作的遲緩無力,淩月的心下一鬆。
罷了,罷了。如若平兒當真不可再撐,他便出手。即使之後天道降下更重的考驗,再嚴苛的條件,他便一直頂在了他的頭頂,為他化了一切劫難,不也就好了麼?
雖然,這樣一來,於淩路平的實力無益。淩月的頭微低,心緒不斷得轉著,當真是百轉千回,難自製。
然,立於淩月一旁的九烈卻是沒有淩月這般的顧慮,也無淩月思考的這般多,更不知此劫便是應淩路平自己所擔,與旁人無關。
他看著淩路平此時滿身的狼狽,身上已經一片狼藉,再不複初見之時的氣場與威勢,看著他直直倒了下來,心下更是一驚,他近乎本能得轉頭看向一直立於旁邊的淩月。
卻見其一直未動,甚至看不出一絲在乎,或掛心。這是自己的誤會麼?這人其實與那少年無關麼?
九烈的眉頭輕皺,在觀察了淩月數分鍾之後,在看到其確實並無任何動作之後,便直接將自己的佩劍自腰間抽出,朝著淩路平的方向,直直得飛將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