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月冷然得掃了他們一眼,並未駐步,掠過他們之後,消失在了他們的後方。
眾人被淩月寒冷如冰的視線掃過之後,整個人都不好了,驚恐自內蔓延。
“他,好可怕。”不知是誰突然說了這麼一句,而後大家集體點了點頭,就連帶頭的長老均是臉色一變,心有餘悸。
在看到他的身影消失在遠處之後,眾人的心才慢慢放了下來,然後抬步離去,隻是突然有人驚呼一聲。
“那墜崖的淩路平可是他的徒兒?”
眾人這時才想起,那被他們認定的私闖禁地的小孩子,似乎就是淩月的愛徒!
怎麼辦!眾人才放下的心,再次提了起來。
修真之人最重傳承,自己的徒兒最毀,定是不會輕饒,怎麼辦,竟然忘記了淩路平是那人的徒兒,先不說此人有多厲害,光是尊上對其的重視,將其奉為聖域之聖者,便可知其在尊上心中的地位。
如今,人已然是找不回來了,他們應該拿何去補?
眾人麵麵相覷,一臉悲壯,幾個帶頭的長老眼神一個交彙,而後,便告知門人先行散去,自己則是選了一處僻靜處,商討起來。
畢竟,此事人人有份,報複起來,一個人也別想跑!
回到澈月居,淩月並未找到淩路平,而且氣息消失的時間已然不短,再加上之前自己留在淩路平身上的禁製被打散,他知道,他的平兒定然出了事。
於是,淩月右手一揮,一隻紙鶴再次出現,在半空之中盤旋數圈之後,便朝著後山禁地而去,淩月見狀,直接足下一蹬,跟了上去,衣袂飛揚間,人影已不見。
淩月跟著紙鶴一路來到了逆麟澗邊,寒氣滾滾而來,紙鶴欲往下飛,風一揚,又飄了上來,再次衝下,風再起,又回了上來,來回幾次之後,淩月索性將紙鶴一收,自己躍了下去。
這紙鶴一直要下,這平兒定然在這澗下,此處寒氣甚重,平兒如何承受?淩月的身體飄然間已躍下數丈,他的表情淡漠,那眉卻一直緊皺成川。
他想起了剛來聖域之時,淩路平在他懷裏因冷而不住顫抖的身體,心下更是一痛。
整個山崖崖壁光滑,幾乎成一直線一路向下,無任何一個著力之點,更無動植物的存在。這,是一個冰雪的世界。
越是往下,這寒氣也就越發濃烈,而淩月的眉也皺得愈發緊些,若不快些找到平兒,怕是凶多吉少。
思及此,淩月下滑得速度便更快了幾分,在快要到達澗底的同時,他直接抬起右手,掐指一算,而後一雙並無太大感情波動的眸子便盯著不遠處山洞,而後一暗,露出深邃暗沉的目光,精芒一閃,其人影也消失在了原地。
那巨蟒並不知淩月已然踏進了他的山洞,尋著淩路平而來,他仍沉浸在自己尋得一具好軀體中的快感之中。
這軀體還是天靈根上品的天賦,簡直就是為他量身打造的絕世好殼子,雖然上麵剛剛還有一層不完整的禁製,但,這點小小的禁製哪裏能難到他?
三兩下不也就拍碎了禁製,將這小鬼原本的靈魂壓製在神識之中,可惜,小鬼的靈魂不能完全打散,似乎有什麼東西正護著,不然,他才不會留下這樣的一個隱患給自己。
不過不要緊,這軀體早晚會被他完全操縱,隻是時間問題罷了。巨蟒的頭輕點,此時他已然來到了冰洞的最深處,這裏有一處天然的溫泉,靈氣充沛。
在這裏閉關修行,那是再理想不過的事情,界時,修為大增,這兒的身體還不乖乖為我所控,其身上的法寶器物還不直接歸了我的口袋?更何況,此子的天賦可是萬年難遇之天靈根上品之天賦之體。
神明在上,果然對他甚是庇佑。泡在了溫泉中的巨蟒閉上了雙眼,雙手交叉,食指微翹,唇瓣微動,突然在白皙稚嫩的肌膚之上,暗青色的蛇鱗若隱若現,布滿了淩路平的整個身軀,蛇尾竟慢慢顯現,並浮在了水麵之上。
淩月踏了進來的時候,見到的就是這樣的一個完全半蛇化的淩路平。
奪舍?淩月一向清冷的雙眸瞬間被蒙上一層怒意,雙目凶光一閃,身形朝著溫泉急衝過去,在靠近巨蟒的同時,雙手結印,瑩光乍現,而後直接朝著那半蛇的身體打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