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餘慶抱著淩路平,立在一處斷崖邊緣,腳下便是那透著寒意的逆麟澗,一個轉身,正好對上張君群以及留守於聖域的三長老以及四長老,以及聖域執事堂的一幹人等。
張君群萬萬沒有想到,楊餘慶會半路殺出,跑了出來,救淩路平,他分明記得他藥量下得非常足,賣藥的商販曾說沒個三四天,別想醒來。
如今,隻過了二天,就醒了,他是應該去投訴藥效還是誇獎這楊餘慶的恢複能力呢?
“楊餘慶,這淩路平擅闖禁地我等必誅之,你及早將其交於我們,我們也可饒你一個包庇之罪。”三長老自人群中直出,長發隨風,眼露仁慈,隻是,語氣之中竟是帶著幾分盛氣淩人。
“三長老,這淩路平畢竟是淩月之徒,淩月乃聖者,不應該等其回來再說麼?”楊餘慶緊緊抱著淩路平,站在風口之上,強風帶起他的衣袍以及長發,倒是襯出了他的幾分仙氣來。
他此時氣息不穩,雙腿亦是打著顫,身上的藥效仍在,若不是他的體質特殊,及時醒來,這淩路平是否已經在他昏睡之時,死與非命?
思及此,楊餘慶的雙眼透著殺意,直直看向張君群,直刺得張君群不住後退,躲在二位長老以及執事堂的幾位師兄身後。
“聖者,不過掛名罷了。”五長老輕輕一笑,皺成一團的臉上揚起了笑,他本就是不滿淩月毫無功績卻占著聖者之名,眼下有個名正言順的理由除了其愛徒,當真是再好不過的事,他怎麼可能錯過!
“楊餘慶,念你往日之功,你隻要將淩路平交出,我們便饒了你這一次的無知。”三長老聽了五長老的話,先前的一愣,已然回神。
是的,不過是一個聖者,並無實權,又能奈他如何?當真是笑話。他可是手握執事堂,在聖域稱得上名號的人物,淩月算甚?
思及此,三長老腳步微移,朝著楊餘慶便又逼近了幾分,眼裏帶著誘導,“楊餘慶,還不將你手中私闖禁地,竟圖不規之人交出?不怕毀了自己的前程麼?”
五長老見狀,也是跟著三長老向前,渾濁不堪的眸裏帶著一抹精光,朝著楊餘慶微一眯,濤天的威壓便朝著楊餘慶直衝而去。
這威壓或許對淩月不痛不癢,但對於楊餘慶來說,便是巨大的壓力,隻見其緊抱著淩路平的手指已然泛白,雙腿亦不住的打著顫,但眼中透出的光彩卻仍是堅持無比的。
三長老與五長老二人對視了一眼,而後,這二人竟然對著楊餘慶再次施加了威壓,此次的勢氣更大,且是二人一同發出,直衝著他更壓了過去。
“不,他無罪。”楊餘慶在二位長老麵前畢竟仍是不夠看,那層層的威勢襲來,令他不覺得後退一步,雙腿一軟,便跪了下去,而身體離那崖口更近一分。
“看來你是不交了。”五長老大笑出聲,隻見其突然發難,朝著楊餘慶直直衝來,極速度非常之快,等楊餘慶反映過來,已經晚了。
五長老直直衝了過來,楊餘慶隻來得及依本能行事,一個轉身,想要將淩路平護在懷中,與此同時,五長老卻是一掌,狠狠得打了在他的背上,他一個脫力,淩路平自他的懷中飛出,掉進了逆麟澗中。
“不!”楊餘慶一個激動,口中噴出一口鮮血,直接倒在了崖口,人事不醒。
其他人見淩路平已然掉下了逆麟澗,便也不再追究楊餘慶包庇之罪,隻隨意判了個閉門思過,便帶著人呼啦啦得離了開去,此事也算是了了。
張君群跟在人群的後麵,回頭看了一眼楊餘慶,而後,停下了腳步,慢慢走了回來,在楊餘慶的身旁蹲了下來……
淩路平眼看著楊餘慶手下一鬆,自己便直接飛出了他的懷抱,眼見著楊餘慶眼裏的錯愕以及絕望,還有其他人臉上的鬆動,心裏也不住的一急,隻是,他根本無法控製自己不住下降的身體。
他害怕得閉上了眼,心道,這次是真的完了,隻是,為何要害他?
張君群,一直以來並無衝突,卻設計害他,聖域的其他人,更是一個也不識,卻也圍捕他。為何,這都是為何?
這樣想著的淩路平,心裏不斷得升騰起不可滅的怒意,隻是盡管怒意濤天,卻仍抗不住這逆麟澗的徹骨寒意。
這逆麟澗的寒氣他在來的時候便已經感受過一次,那還沒靠近,現下是直接近距離接觸,這小命估計是真的要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