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瀟兒聽見驢子叫了一聲,似乎是在應答思歸。
“你說,我剛剛和大白說了實話,她會不會也覺得我很惡心啊?她要是再跑去和容律說道說道,那容律會不會也討厭我啊?”
白瀟兒眼皮跳了跳,心裏暗道思歸這人多愁善感,不就是喜歡個男人嗎?至於唧唧歪歪像個娘們似的嗎?還說自己壞話!自己又不是那種愛四處嚼舌根的人,至於這麼不放心自己嗎?再者,就算和誰說,自己也不會找那個大嘴巴說的,他那個人,要是知道了,那還不漫山頭的宣傳啊。
驢子又叫了一聲,似乎很長,思歸拍拍驢子的腦袋,覺得心裏舒服了許多,思歸牽著驢子走出草垛,一眼就看見了躲在那裏偷聽的白瀟兒,兩人皆是一陣尷尬,驢子見到白瀟兒,還在記恨昨晚白瀟兒不來慰問自己的事,甩了甩蹄子,昂起頭不去看白瀟兒。
白瀟兒扯開嘴角的笑了笑,心裏卻是暗暗記住這頭驢子,想不到還會擺臉色給自己看,等路上一根胡蘿卜都不給!
“你,什麼時候來的?”思歸問了一句。
“啊?”白瀟兒傻乎乎一笑,撓撓頭,“這不是來喂驢子嗎?沒想到不小心就聽見了你和驢子說話的聲音,我總不能把耳朵割掉吧,所以就小小的聽了一丟丟。”
思歸的臉立刻泛起紅暈,給了白瀟兒一個大白眼,白瀟兒嘿嘿一笑,抱起胡蘿卜走到思歸麵前,拍拍思歸的肩膀。
“老兄你放心啦,這種事情,我完全能夠理解的,喜歡這種東西,沒人能說得了,就算是女媧在世,也逃不過一個情字,更何況是你我這種凡人。”
“凡人?若說我是凡人我倒是承認,可您老人家,那可是戮月大陸最強的驅鬼師,祖宗哎!”
白瀟兒聽思歸的話句句帶刺,也不和他計較,知道他是心裏太緊張,對自己沒信心,所以才把自己保護起來。
“哎喲,看你緊張的,有什麼呀!不就是喜歡上一個臭道士嘛,等回去了,上去就把人打暈,然後扛回無量山,管他什麼張家李家,扛回你家就是你的人!”白瀟兒豪氣的給思歸出謀劃策,“你可別擔心,這事,我幫著你。”
思歸實在是不願再多說話,白瀟兒的腦袋向來不是一般人能懂的,這想法也是一套一套的,正常人根本追不上她的想法。
“大白妹妹,張家族長被一隻豔鬼擄走,你說張家能放過我嗎?他們要是聯合了四大家族打到無量山,你讓容律該怎麼辦?你和他又該怎麼辦?你是腦袋被驢踢了嗎?”
正把嘴湊到白瀟兒手邊的驢子聽見思歸提及自己,趕緊抬起頭看了看思歸,白瀟兒這才注意到驢子想偷吃胡蘿卜,立刻將蘿卜收起,對著驢子吐吐舌頭,驢子氣的直喘粗氣,眼睛瞪的老大。
“你不是不待見我嗎?還想吃胡蘿卜?!”
思歸扶額,兩人剛剛不是在討論正事嗎?怎麼又和驢子杠上了?這家夥,到底有沒有認真的聽自己說話。
“喂!我可告訴你啊,張清瞳那個道士可是個死腦筋,你要是等他開竅,那就等吧,等到你灰飛煙滅也等不到!”
白瀟兒這話不假,思歸對於張清瞳這人還是有些了解的,為人古板,不知變通,把他和情愛牽扯在一起,簡直無法想象。
“可是,他不是還有婚約嗎?若是我把他偷走了,得罪了人家姑娘家怎麼辦?”思歸麵露難色。
白瀟兒一聽這話,立刻捂著肚子大笑起來,思歸像是看著白癡似的看著白瀟兒。
“你還嫌棄我!自己就是個傻子!你別告訴我,你不知道老張的未來媳婦就是我啊。哈哈哈……“白瀟兒越想越好笑。
……思歸想起那日在白瀟兒院子裏聽見道士和容律的對話,好像是有提到,白瀟兒是道士的聯姻對象,日子太久,事情太多,自己倒是把這個事給忘了,既然這樣的話,事情似乎好辦的許多。
“你放心好了,這次回去,我就去張家退親,反正我和老張也隻是為了堵那些老頭子的嘴,現在張家是老張在做主,這親怎麼也能給退了。”
思歸不語,總覺得自己這件事做的特別差勁。
“退親退親啊,回去就退!”白瀟兒一手牽著驢,一手喂著胡蘿卜,思歸看著白瀟兒的側臉,突然覺得白瀟兒昨晚說的話要成真了。
那個無欲無求的白瀟兒,似乎要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