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瀟兒和張清瞳回到了醉仙居,黃公子已經離開了,隻留給白瀟兒一封信,白瀟兒和張清瞳本打算各自去休息一會,結果張清瞳還沒躺下,白瀟兒拿著信慌慌張張的闖進了屋裏。
“老張!出事了!”白瀟兒把信交給張清瞳,張清瞳看完之後葉意識到這件事情的複雜性。
“你昨晚看到黛煙之後,她和你說了什麼?”
“她讓我救他,說有人在吃她的魂魄,她很痛,說話的感覺,就像是被人扼住喉嚨,最後直接消失了,我總有種奇怪的感覺,黛煙的魂魄之所以沒有在那裏出現,可能,她的魂魄被什麼東西給束縛住了。”白瀟兒指著信上的內容分析道:“你看,黃公子說昨晚黛煙來找她了,可是還沒來得及開口就消失了,還有,這裏,黃公子說黛煙的屍體上並沒有那些細碎的傷口,可是這次看見的魂魄上卻有密密麻麻的小傷口,這說明有東西困住了她,而且把她當作藥來食用。”
“藥?此話怎講?”
“黃公子說,黛煙有次無意中說漏了嘴,說她自己是四陰之女,你我都明白,四陰之女,對鬼魂和精怪來說所,是大補。”白瀟兒緊張的舔舔嘴唇,“我們下午去萬人坑看一看,也許我能想起一些什麼,當初為什麼選擇那裏埋屍,如果還是查不出來線索的話,就用最後一招。”
張清瞳感受到白瀟兒語氣裏的決絕,大概也知道白瀟兒要用什麼方法了,雖然有些擔心,不過,這才是白瀟兒,那個不怕死的白瀟兒。
“你還要休息嗎?還是現在就去?”張清瞳把信給燒掉,打開窗子通氣。
“走吧,我睡不著了。”白瀟兒揉揉眉心,覺得很疲憊,沒想到,白瀟兒以前做的就是這種危險的事,而且還是一個人,她真的不害怕嗎?
兩個人走在路上,白瀟兒頻頻回頭,總覺得有什麼東西先跟著自己,可是有什麼都看不見,而且身邊的張清瞳也沒有反應,看來是自己的神經繃得太緊了,回去要好好休息休息了。
“對了,你能和我說說以前的我是什麼樣的嗎?我很好奇,每個人都說我變了,我想知道我到底哪裏變了,說不定可以變回原來的樣子。”白瀟兒拽了一根狗尾草叼在嘴裏,努力放鬆心情。
張清瞳瞥了一眼白瀟兒。
“以前的你,是戮月大陸最強的驅鬼師,天不怕地不怕,目中無人,不近人情,整日就想著驅鬼殺妖,保護著一方百姓,所有人都很尊敬你,可是,你性格孤僻,即使是有人主動和你搭訕你也不會搭理,你娘親都說你是修煉的走火入魔了,我兩定親之前,曾經一起去大陸北麵的冰原附近捉妖,那裏有一個小村莊,與世隔絕的那種,裏麵的人和你非常像,不怎麼說話,對誰都冷淡,我一度以為你是從那裏出來的,在那裏捉妖不是容易的事,因為溫度實在是太低,我兩的年紀又小,那雪妖每次一出來就是漫天暴雪,朔風呼嘯,根本是寸步難行,可是有一次,那雪妖又出來作祟,你直接提著劍追了出去,要知道那時候的天氣已經不是正常人可以承受得住的,我還沒追兩步就被大風給吹翻了,站都站不穩,到處一片白茫茫,根本看不清人影。”張清瞳說到這,抬頭看了看天空,眼裏帶著一種回憶往事的滄桑。
“後來呢,我怎麼樣了?”白瀟兒焦急地追問。
“後來我在村莊裏等了三天三夜,那三天每日都是大雪天氣,我知道,那是你在和那隻雪妖在戰鬥,所有村民雖然不說話,可我知道,他們都在為你祈福,就這樣,大雪一直下到第四日,天空突然放晴了,我們站在村口等著,不知為什麼,似乎每個人都相信你會回來,所以才會早早的候在那裏。你證明了,我們的判斷是沒錯的,你的確是最強的驅鬼師,一片雪白之中,一身血汙的你提著戮月劍,一步一步的緩緩走來,血跡延伸到看不見的遠方,沒人知道你到底流了多少血,可是你活著回來了,一向不喜形於色的村民歡呼著把你抬起來,那次,我是第一次,在你的臉上看見開心的笑容,後來你失血過多暈了過去,村醫給你診斷,是寒氣入體,都說病來如山倒,尤其是我們這些不容易生病的人,一旦生氣病來,那就是天大的事,村裏的條件不好,你又燒的昏迷不醒,大家每天輪流守著你,後來藥材沒了,你就這麼燒著,硬是挺了兩天,最後還是康複了。”張清瞳停下來,看著近在眼前的山坡,“這下你知道為什麼大家都說你變了吧,以前的白瀟兒是活在天上的神仙,現在的白瀟兒是活在地上的凡人。”
白瀟兒聽完之後,重重的歎了一口氣,果然,白瀟兒不是一般的人,自己這樣霸占著她的身體,隻會敗壞她的名聲,她那種脾氣是自己隻能羨慕的,她那種堅韌的性格,是自己達不到的,要想做到以前的白瀟兒,怕是拚了老命也做不到啊。
“我們上去吧,你小心一點。”張清瞳站在山腳就已經感覺到一股強大的妖氣和煞氣,這是長年累月形成的,山上實在是埋了太多魂魄,時間一長,這就成了寸草不生的荒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