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下界,古荒。
“娃她娘,你莫攔著我,今個我非得打死這個畜生不可。”
一中年壯漢,穿著一身破敗灰衣,手持木棍,被一中年女子拉著,因著剛才追趕,腳上一隻鞋都跑掉了。
“牛娃,你趕緊朝山上跑,你爹又喝酒了。”
中年女子一身紫衣都看不出原先花紋,被洗的有些發白,頭發散亂,肌膚黝黑,朝前方一個五六歲的男娃喊道。
“呦,牛娃你爹又打你出氣了,快些跑,你爹拿著木棍快攆上你了。”
手提野雞的青年漢子打趣道,身上隻穿了一件汗衫,一條打滿補丁的長褲,身型甚是強壯,手臂上有一道不知是什麼野獸的咬痕,甚是可怖。
“李三叔,給我留個雞腿。”
男娃雙眼放光的看著青年漢子手中的野雞,一邊跑一邊囑咐青年漢子給他留個雞腿吃。
“牛娃,去了山上喊你成爺爺下山,看天已是晌午了。”
一老奶奶抓著一隻剝了皮的野兔說道,還不忘將野兔皮晾曬在院中。
“好嘞,成奶奶留個兔腿給我。”
男娃越跑越快,一雙眸子閃閃發亮,年紀雖小可四肢卻很是粗壯,一身青色衣衫小了許多,穿在身上有些滑稽,漏出一大截小麥色肌膚。
“他爹,牛娃上山了,你攆不上了,快些回家,牛欄的母牛馬上要生小牛犢了。”
紫衣中年婦女拉著中年男子說道,又偷眼瞧了瞧跑的不見蹤影的牛娃,鬆了口氣。
“都是你這婆娘慣的,你瞧那兔崽子都成什麼性子了,三天不打他敢騎了老子頭上去。”
牛楞山罵罵咧咧的隨著金花回了家。
剛進了山,隻聽“砰……”的一聲牛娃朝地麵摔去,因著慣性朝前滾了幾滾。
“誰半道放了……”牛娃剛想說誰半道放了樹叉將他絆倒,還未說出口,看到將他絆倒之物居然是一截手臂。
“娘啊……”牛娃轉身就跑,可是越往山上跑血跡越多,牛娃麵露菜色,下山吧他爹會狠揍他一頓。
硬著頭皮牛娃繼續朝山上走去,正當走到半道,突然愣住了。
“成爺爺。”牛娃雙眸含淚,捂住嘴小聲嘀喃道。
隻見一頭體型碩大的野豬正在撕扯著成爺爺的身軀,野豬足足有上千斤的模樣,一對巨長獠牙生生將成爺爺懶腰截斷,流了一地腸子內髒。
“哼哧哼哧……”巨型野豬抬起頭來緊盯著牛娃。
“娘哎……”牛娃立馬一蹦三高,直朝山上跑去,他可不能下山將野豬引進村子。
“哼哧……”野豬拔腿飛奔,地麵發出震蕩,直直朝著牛娃撲去,周圍樹木一帶而過皆被巨型野豬齊齊撞斷。
“救命啊……”牛娃兩腿飛速前進,若是有人看見會倍感詫異,一個凡胎肉體的速度居然可以怎麼快。
前方突然竄出一條巨蛇,張著腥臭蛇嘴發出“噝噝噝……”聲響迎麵朝牛娃遊來,速度極快帶動空氣“唰唰”作響。
牛娃一驚立馬調轉九十度方向,隻聽“彭……”的一聲,扭頭看去,足有成人大腿粗細百餘米長的水花巨蛇與野豬撞了個正著。
隻見水花巨蛇立馬纏住野豬,張開一張腥臭大口漏出深深毒牙,朝野豬脖頸上咬去。
牛娃性子野,心大居然駐足觀看,很是好奇水花大蛇能不能吃了野豬。
巨型野豬左右碰撞,翻地打滾想將巨蛇甩開,野豬周圍無一物幸免一時四周被撞擊的一片狼藉,巨型野豬停下身來,呼著粗氣,身形居然在慢慢膨脹起來,一對獠牙朝水花巨蛇身上刺去。
頓時火花四濺,牛娃驚呆,水花巨蛇揚起蛇頭,隻見野豬脖頸完好無損,巨蛇並沒有咬斷野豬脖頸,甚至連一絲傷口都沒有。
巨型野豬的獠牙與巨蛇軀體發生碰撞,獠牙也沒有刺透水花巨蛇,而是碰撞在一起產生火花。
牛娃見狀立馬輕聲後退,這兩貨難不成是銅皮鐵骨,生怕驚擾了兩隻野獸,轉身朝山下跑去,這倆家夥吃不了對方怕是要吃了他。
牛娃邊跑邊想到,這山上何時出了這兩隻巨型野獸,以前不曾見過,更未聽村裏人提起過,他們村依周山而生存,幾代人在此討生活,從未流傳過這山中有巨型野獸,若是村民不知進了山,豈不是和成爺爺一樣,成了巨型野豬肚中之物。
殊不知在牛娃轉身逃離之際,突然竄出一物,將水花巨蛇和千斤野豬一口吞下。
牛娃拚了命的朝村子跑去,剛跑到村口,被一股無形之氣“哐”的一聲彈出百米遠。
“疼……我的屁股。”牛娃居然毫發無損,立馬顫顫巍巍的爬了起來,揉了揉屁股,很是好奇自己什麼都沒看到,居然跑到村口被彈飛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