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艾雅突然痛苦地叫了一聲。
赤條條趴在她身上的鹿鳴城,像是被抽打一下,清醒一些,想要退縮,卻發現自己已經被艾雅柔軟的雙臂死死抱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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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陽光透過窗戶射進來,微微寒風吹動著房間內藤葉。
鹿鳴城在一股清香中醒來,艾雅已經離開了。房間裏再無她留下的東西,除了之前被鹿鳴城留下的一隻耳墜。另一隻還在她的耳朵上,她也注定一生隻能待著那一隻耳墜了。
梳妝台上,還放著一碗用數種名貴膳食藥材熬製的鮮湯,繚繞著嫋嫋熱汽。
被褥上殷紅的血跡吸引了他全部的注意力,他悵然若失地自言自語道:“離開的了麼?”
“吱啞……”房間門被推開了,流刃端著一碗相同的熱湯,失魂落魄地走進來,一屁股坐到凳子上,歎了口氣,什麼話也沒有說。
鹿鳴城快速地穿上衣服,看了看流刃,說:“她們都走了。”
“嗯,什麼話也沒說,除了那個耳墜,什麼東西也沒有留下,精靈真無情。”流刃吹了吹湯上熱氣,喝了口湯,盡管湯如此鮮美,但此時他卻喝不出任何味道。
“她們可比我們人類更珍惜感情,隻她們必須回神秘森林,而我們這些外人跟本去不了那裏,可能一生都不會再相見了,太多留念反而增加痛苦。”鹿鳴城穿好衣服從床上下來,昨夜他腦中確實產生一種,想與艾雅廝守一生,不問世事的想法,隻是他現在實力還很弱。在這個強者如雲的世上,許多事情都由不得他。
“那她們要是有了我們的孩子怎麼辦?”流刃問道。
“精靈的孕育時間很長,如果真有了我們的孩子,那也得到十幾年之後了。如果我們真有了孩子,就去要回來,但前提是我們必須在這十幾年內成為武帝。”鹿鳴城端起熱湯喝了一口說道:“武帝在世間擁有無上權力,與一國帝王的地位相等,就算是不問塵事的精靈,也會非常尊重。”
“恩,武帝!成為武帝,再去尋找她們!”一直貪玩成性的流刃,心中第一次湧起一個男子漢的責任與氣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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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亮的陽光下,一個臉上帶著疤痕,身著藤紋甲胄的精靈男子騎著一頭駿馬,行走在寒風舒緩的草原上。
他身後還有一輛馬車,車裏坐著的正是艾雅與風鈴。
艾雅與風鈴沉默著坐在車裏,各自拿著一塊潔白如玉紋理細膩的木板,同時拿著一根蘸著花汁製成的顏料的筆,細心描繪著心中之人。
艾雅手中的木板上,一頭銀灰的鹿鳴城的模樣栩栩如生地呈現在上麵。
而風鈴的手中的木板上,卻是一片空白,什麼都沒有,她難過地說:“艾雅姐姐,昨天明明很清楚地記下了他的樣子,可為什麼現在什麼也畫不出來?難道我不喜歡他嗎?”
艾雅搖了搖頭,說:“恰恰相反,你很喜歡他,隻是記憶為了讓你減輕痛苦,令人暫時忘記了他。”
“那你為什麼能畫出來呢,你不喜歡那個人嗎?”風鈴看著艾雅潔白的木板上的鹿鳴城的樣子。
“我怎麼會不喜歡呢?隻是,如果將來有孩子,我必須要讓他知道自己的父親是什麼樣子。”說著,一滴淚水從艾雅的眼中滑落,迸濺在她手中的畫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