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霍兄放心。”說著城合手打開一道時空之門,身形小巧的離火嘴裏叼著一個和它身體差不多長的皮袋躍出來。
城從離火口中拿過袋子,又從袋子裏取出一片近一尺長的閃爍著蒙蒙白光的羽毛,隨手將其插入古穴口的石壁上。那羽毛竟然鋒利得毫不亞於一柄絕品匕首,猶如切豆腐一般,輕易插進了石壁中。
“那是?”霍靖驚奇地問。
“嗬嗬,一片八階白嶺帝王雕的羽毛。”城笑著說,“野獸和人的最大區別是,它們容易被習慣欺騙。隻要出現比自己強大的凶獸氣息,它們就會忌憚,無論是尿液糞便或是羽毛等東西,隻要它們能嗅出危險氣息,就會被嚇到。就算那些金剛猿能察覺到我們在裏麵,但那片羽毛至少也能震懾它們幾天,這段時間足夠我療傷了。”
“城兄所說的我也知道,隻是,那八階白嶺帝王雕的羽毛兄弟是怎麼得到的?”霍靖不解地問。白嶺帝王雕是一種極為清高的飛禽,自視比巨龍飛蛟都要高貴,它們怎麼可能容忍自己的羽毛被人類持有?而且還是一頭八階,可以化成人形的巔峰強者的東西?!
“是裂風叔叔送我的。”城說。
“裂風?”霍靖對這個名字非常熟悉,隻是他不確定城口中的裂風是不是他腦中的那個。
“我們邊走邊說。”城示意一下深入洞穴,“我知道霍兄對我的身世很好奇,在之後的幾天我們都要待在這裏,我慢慢給你講吧。”
洞穴深似深不見底,他們在一個拐彎處停下腳步,城從地麵上撿了些碎朽木集中到一起,然後抱著離火,拍了拍它的腦袋。離火張口一團赤熱的火焰落到朽木堆上,頃刻之間,漆黑的洞穴火光閃耀。洞穴裏遍布著落滿塵埃的碎石,城將清理出一個小塊地方,然後拿出一塊獸皮鋪好,盤腿坐下。裏麵雖然陰暗,但也非常幹燥,沒有一絲潮濕的現象。
“霍兄也坐下吧,不能再朝裏麵去了,裏麵有頭金剛猿的屍骨,氣味不太好聞。”城笑笑說,然後如釋負重地舒了口氣。
“也好。”霍靖清理一片地方,然後鋪好獸皮坐下。
這時,白鷹輕輕地鳴叫一聲。這個洞穴雖然不小,但它體積過於龐大,在這裏蜷縮著非常難受。
“嗬嗬,開!”霍靖一合手,打開時空之門,將白鷹送了回去。待時空之門關閉後,他轉過臉,不禁倒吸一口涼氣。
火光下,城脫去了身上的衣物,隻穿一件遮羞的短布褲。他渾身上下幾乎沒有一塊完好的皮膚,雙手是焦黑的,胸口也是很大一塊燙傷,手臂和腿上都是血跡斑斑的傷口,肌肉堅韌的腹部也有不少血痕,這些都被椋雪的火矛和冰火驚龍打傷。多數是被寒冷的碎冰劃破,也有的是被火焰灼傷。最觸目驚心的是他肩膀上的那個手腕粗的血洞,那是被椋雪一槍刺出來。血洞貫穿他的肩膀,裏麵森白的骨頭在模糊的血肉間隨著呼吸若隱若現。
“還好沒傷到骨頭。”霍靖感歎一句。
“嗬嗬,既然是我有意讓她刺中,當然不能讓她傷到骨頭。”城邊說邊向自己的傷口上一種淡綠色的粉末,同時被藥粉灼得齜牙咧嘴。
“你為什麼要被她刺傷?”霍靖看著城傷痕累累的身體,眼皮直跳,他從來沒受過這麼重的傷。但他從城身上看到許多令人心驚肉跳的舊傷疤,估計城以前不少受類似的重傷,所以才能表現出這麼平靜。
“沒辦法,被她最後一招傷到,我基本上不可能勝她了。”城將傷口敷好後,又從獸皮袋裏取出一枚治療外傷的丹藥服下,說:“想勝她必須要用險招,她一向清高刁蠻,所以不可能識破。”
“為了一句話,不惜拚上命性。”霍靖輕輕搖頭,“慚愧啊,我六歲學習訓獸,當時豪氣衝衝,心境堅定,也曾刻苦幾年。可是後來隨著各種誘惑出現,對訓獸的熱情逐漸熄滅,慢慢甘於落入平淡之中。剛才城兄對決椋雪的那一幕,不禁又讓我熱血沸騰!”
鹿鳴城笑而不語。
“對了,城兄剛才的那片羽毛是雲天獸王的盟獸,白嶺前帝王裂風的嗎?”霍靖看著鹿鳴城說。
城點了點頭,“對。”
“那……”
“我師父便是獸王雲天。”城平靜地說。
一旁的霍靖,看著跳躍的火焰,良久沒有說話。
“霍兄怎麼一點都不驚奇?”城好奇地問。之前,霍靖在他眼中就是個愛大驚小怪心地不錯的公子哥。
“擁有如此大的手筆培養兩頭低級盟獸,又有著讓青木陽都隻敢眼紅不敢動手的背景,見識如此淵博,訓獸術和武技身法如此逆天,念力的威力滔天,又用拿出八階帝王雕的羽毛……如果不是,我反會奇怪。”霍靖淡淡一笑,轉過臉用熾熱的目光看著城,嚴肅地說:“以後無論發生什麼危險,隻要城兄一句話,兄弟就是赴湯蹈火,也再所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