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氏別墅。因為淩桃夭的事情,晚會悻悻地結束了,人們津津樂道地談論著走出別墅,似乎比起參加單修哲的生日晚會來說,淩桃夭的出現更加讓他們激動。
客廳一片狼藉,服務生們正在努力打掃著。單修哲煩躁地扯了扯領帶,快步走上樓,急著要見小念。後麵,溫馨略帶著壓抑憤怒的聲音灌進單修哲的耳朵。
“其實,真正的影後應該要頒發給淩桃夭啊,她裝可憐博同情的手段可比我高明多了。”
單修哲的腳步頓了一下,眸色微微一暗,道:“今天晚上我很累,你自己回去吧,我不送了。”他並不想反駁,剛才那件事情,有點腦子的人都會知道是他做的,他不驚訝。
溫馨胸口堵著一口氣,精致妝容下的臉有了扭曲的神色:“單修哲,你看清楚了,剛才你抱著的那個女人不過也是個喪心病狂,親手害死自己孩子的蛇,你說我工於心計,我至少還不會狠到殺了自己的兒子!”
單修哲嘲弄地笑了一下,回過神,暗沉的眸恍若是一汪平靜的大海:“哦?那是誰主動躺倒了手術台上,墮了胎?小然是孩子,難不成你肚子裏那塊肉就不是了?”單修哲反問,直讓溫馨臉色鐵青,“千萬別自我感覺良好,在我眼裏,你們是一路貨色。”
腳步重重地上了樓,單修哲的背影依舊挺拔而落寞。他想,自己還真是沒出息,當看見淩桃夭那麼無助地被圍在人群當中,心髒就突突地疼起來。
溫馨咬著唇,死命地將眼淚忍住,胸口也莫名地隱隱脹痛了起來。她一廂情願地拉著這一條繩子,就算那邊已經人走茶涼,她都不放手。她堅信,他們之間有過愛情,那麼盡管感覺消失了,還是可以找回來的。為了讓單修哲重新拾起這一份感情,她做了那麼多,那麼多。到頭來,不過是一堆傷人至深的話而已。可惜,她的手已經磨破,和繩子連在了一起,她放不開。那麼,就讓她死在這一條繩子上吧。
C城就算經曆了昨天單氏別墅裏那麼驚心動魄,讓人評頭論足的一個晚上,也不見得有多熱鬧。平靜的生活就像是一灘沒有漣漪的死水,毫無生氣。人們並不會把別人的生活當做中心,所以,除了當做茶餘飯後的談資,淩桃夭在他們口中也就沒有其他價值了。
對於一個剛出獄的人,特別是女人來說,生計是她的一個大問題。社會對又案底的人是帶著有色眼鏡的,何況當時淩桃夭的案子轟動了整個C城,讓她聲名狼藉。之後的一個星期,淩桃夭投出去的簡曆簡直都能堆成山了,可是卻沒有一家公司有回應。
唐暖薇看著淩桃夭孜孜不倦地寫著履曆,想讓她到自己身邊做秘書,結果淩桃夭說什麼都不肯。被拒絕地幾次,唐暖薇也就不再勉強。
在牢裏的三年,淩桃夭並沒有鬆懈,她自學了小語種,並努力考過了證書,這對於C城這種商業化的城市來說,工作機會還是充裕的。在不懈努力了半個月之後,終於有一家小公司要了她做臨時翻譯,剛好公司有一筆西班牙的生意要談,一時間找不到翻譯,便勉為其難要了淩桃夭。
宮嶼回來地低調,幾乎沒有人提及他。畢竟現在宮氏已經易主,宮家三兄弟的風光也不在了。唐暖薇和他在那個山腰見過一麵之後,就再也沒有碰麵,兩個人又變成了平行線,各自走著自己的路。
C城,在那個夜晚之後,平靜了下來。但是誰都不知道,這隻是個災難的開始。
俄羅斯。迪爾在接到下屬的通報之後,連聶容西都來不及見就直接回了總部。意大利一個重要的據點被炸,元老死傷好幾名,底下武器庫也被炸得七零八落,損失慘重。據線報,是ITO下的手,而策劃這一次爆炸事件的人,便是顧諾最信任的二把手——單修哲。
這一次,黑手黨已經忍無可忍,底下掀起了狂潮,迫使迪爾不得不采取措施。他知道沒有辦法再繼續讓步下去,因為,顧諾這一次做得有些過分了。
隻是就算是這樣,他也沒有派人去對付顧諾,而是直接將矛頭對準了這一次的罪魁禍首——單修哲。
迪爾知道自己欠了顧諾,所以無論顧諾做什麼,他隻是忍讓著。當初為了得到顧諾,害死了他的未婚妻,以致於曾經同甘共苦的兄弟變成了殘殺的敵人。顧諾離開黑手黨,加入ITO,不擇手段爬上了老大的位置,隻是為了有一天能夠親手殺死迪爾,替他未婚妻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