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桃夭根本聽不進單修哲的話,她操起身邊的枕頭狠狠地砸向單修哲:“說謊!你說的都是謊話!!走!我不想看見你!”
“桃子!你冷靜一點,醫生說你不能動氣,對孩子不好。”單修哲接住砸過來的枕頭,擔心地看著因為激動而有些氣喘的人,步步後退。
“這是我的孩子,和你沒有關係!”淩桃夭恨道,“既然你假裝不記得我,那就幹脆不要記得!你已經有了溫馨,為什麼還不放過我?我好不容易想要忘記你重新開始,這一切又被你搞得一團糟!”
單修哲的眸色猛然冷下來,“重新開始?和誰?沈習??”他連著問了三個問題,一句比一句冷,他想起她曾經說過,沈習是她的未婚夫,快要結婚了,“淩桃夭,你是不是打算懷著我的孩子嫁給沈習?”
“我說了,這不是你的孩子!是我一個人的!!我要嫁給沈習和你有什麼關係?!他比你不知道好多少倍!滾!!給我滾出去!!!”淩桃夭像是一隻暴怒的野獸,抓起桌邊的茶杯,狠狠地朝單修哲擲過去。
“啪!”茶杯落地,發出清脆的破碎聲,單修哲的臉劃上了一道傷痕,血從皮膚裏隱出來,在他俊美的臉上顯得異常妖冶。
幽深的眼眸黑不見底,他直直地看著淩桃夭,兩個人的視線在空中彙聚。一個憤恨,一個悲慟。單修哲像是不可思議一般盯著她,從她臉上,他讀不到愛意,有的隻是憤怒和恨意。這不是淩桃夭!
“你,喜歡上沈習了?”良久,久到時間快要凝固,他無力地開口。這句話,明知道不該問,可是洶湧的血液讓他脫口而出。
“我要嫁給他!單修哲,我要跟你斷絕最後一點瓜葛!這個孩子以後姓沈,跟你單修哲一點關係都沒有!!!”
“好,真好。”單修哲居然輕聲笑了起來,“是我太蠢了,居然以為你懷著我的孩子我們就還有可能。當時沈習穿著睡衣出現在你公寓裏,我就該相信,你們在一起了。淩桃夭,是我愛你愛得懵了心,發了狂。這一次,我看清了。我提前祝你新婚快樂,白頭偕老。再見。”
在走出門口前一秒,單修哲的笑帶著絕望,輕得仿佛隻能自己聽得見。“本來這件事沒有必要告訴你,但我還是想要說清楚。我和溫馨在我去美國之前就已經離婚了,在你被綁架之前,我已經打算和你結婚,就算當時我以為你肚子裏的孩子不是我的,我還是想要和你結婚。淩桃夭,我愛你。不過大概現在說這個已經遲了。”
門“啪嗒”一聲關上,淩桃夭再也偽裝不下去,抱起膝蓋,放聲大哭起來。單修哲站在門外,聽著裏麵傳來的哭聲,心痛得仿佛不是自己的一般。為什麼他們要走到這個地步?他問自己,可是他也不知道答案。有些話,再晚說也不算遲。而有些話,遲到一秒,就是錯過一輩子。
文森匆匆忙忙跑過來,見自家老板一臉的生人勿進,他躊躇半天,也不敢靠近一步。在他的腳步前前後後磨了幾十下後,單修哲終於開口了:“有消息了?”
像是得到了大赦,文森連忙上前,附在他耳邊道:“老板,那兩個小混混在我們抓捕的過程中,死了一個,逃了一個,兩百萬完好無損地追回來了。”
單修哲的眼淩冽如刀,寒氣逼人,冷冷道:“這就是你說的有消息?我要活的,要我告訴你什麼是活的嗎?”
文森堪堪咽了一口口水,聲音顫抖:“老板,不用。”
“讓你們去抓人,你們把錢帶回來幹什麼?我給你們的工資不夠用,還是你們覺得我很缺那兩百萬?”連聲的反問讓文森快要窒息,他往後退了一步,以便不會被單修哲的氣場給壓死。
“不是的,老板,我現在立刻叫人去抓剩下的那個。”
文森一秒鍾之內立刻消失在單修哲的視線之中,他不禁哀嚎。今天他算是撞槍口上上了,老板的心情不是不好,是非常不好啊!
笑佬開著車跌跌撞撞地到郊外,高級的跑車已經被撞得麵目全非。他身上也是大大小小的傷口,不停地滲著血。想起喪狗被活活打死,他就狠狠地砸向方向盤,壓抑地哭了起來。兄弟喪了命,錢也沒有拿到,自己也被追殺,命懸一線,他不禁後悔接了這筆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