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寧為玉碎不為瓦全(2 / 2)

緩過了神,宮嶼這才和杜月笙一塊轉過身,麵向神父。

唐暖薇心中悲切,以前也想過和宮嶼分手的情況,卻從來不知道原來他們的結局竟然是這樣,以一種荒謬的姿態呈現在她的生命裏。

和前任男友一起站在教堂裏,身邊站著的卻不是她的丈夫。

真是造化弄人。

當唐暖薇那一聲“我願意”響起,宮嶼隻感覺自己的耳朵嗡嗡作響,什麼都聽不到了。他是徹徹底底失去她了。

相愛相殺,說到底,誰都不清楚為什麼唐暖薇和宮嶼會走到今天這個地步,明明可以當做陌生人,卻偏偏還要相互糾纏,於是對方插進自己心中的匕首就越來越深,越來越深。到最後,匕首融進了心髒,雖然疼,卻已經拔不出來了。

唐暖薇看向旁邊的宮嶼,那句不帶任何感情的“我願意”還是讓她的心狠狠地顫抖了一下。沒有所謂的天長地久,隻是各自執起別人的手,走向各自的地老天荒而已。失去了愛情,生活還是生活,而複仇也不會有什麼變化。

沒有人發現,教堂外還有一個人,短寸的平頭幹練,五官像是雕刻出來一樣,身穿黑色風衣,懶懶地倚在一顆大樹上。

“哥,你到底還是放不下她。”聶容西手指繞著他的卷發,踩著發黃的樹葉走到他身邊。

聶容北淒涼地笑笑,反問道:“難道你那偉大的明戀就結束了?”

“我從來不在一棵樹上吊死,”聶容西語氣不屑,“何況我早已經習慣這種事情了。”原本,接受同性戀而且願意被同性戀喜歡的人就不多。更多的人都是抱著玩玩的態度,最後還是娶妻生子了。

“我一直以為她會嫁給宮嶼,結果……”聶容北看著站在宮洺身邊的人,眼眸隱痛。他清楚,唐暖薇選擇嫁給宮洺,一定是因為那件事。她要報複。可是,宮汀和宮洺根本不是她能夠對付的。

“哥,我知道你在想什麼,”聶容西望向遠處,聲音淡地就好像教堂裏淡淡的花香,“那是她自己選擇的路,她要讓宮汀和宮洺付出代價,就算到最後會把自己賠進去,她也在所不惜。”

聶容北無奈地笑,是啊,他認識的唐暖薇是這樣一個人。寧為玉碎不為瓦全。

唐暖薇,你曾經是我的傾城,到現在也一直都是,我會一直愛你,以隱形人的姿態。我這輩子都會記得在那個夜晚,你打給我的第一句話:“聶容北,救我。”

你不會知道,我在這一句話之後,就沒有辦法再愛上任何人。我可不可以認為,在遇上痛楚之後,我也算得上是你第一時間想起的人?如果是這樣,那麼我就心滿意足了。

“容西,航班差不多該起飛了,走吧。”

宮家的晚宴已經不是用窮奢極侈能夠來形容的。不說人脈關係,但是擺在桌上的餐布都夠一般人家幾年的花銷了。糕點師是頂級的,樂團是頂級的,就連服務員都是千挑萬選,有口皆碑。那並不是一場婚宴,更像是上流人士的相互攀比和關係擴張。身著晚禮服和禮服的男男女女穿梭在人群中,優雅地舉杯和交談,從文藝複習說到如今的抽象主義,從香奈兒說到迪奧,奢侈品充斥著每個人的耳朵。

唐暖薇和杜月笙陪在各自的丈夫身邊,應付自如地談笑著,顯得很是得體大方。早上化妝間的事好像沒有發生過一樣,連坊間盛傳不和的兩個人也很親密,讓人霧裏看花。

淩桃夭更是如魚得水,她以前很不擅長應付這種場麵,但是經過六年的磨練,她也是一把好手,能夠遊刃有餘地應付有錢人。而且她最近想要看一家秘書公司,這種擴展自己人脈關係的機會完全就是讓她有種撿錢的感覺。

單修哲一臉鬱悶地喝著酒,看著淩桃夭像隻花蝴蝶一樣在宴會廳飛來飛去,還要忍受那些男人打在她身上的猥瑣目光,心中不禁後悔,早知道就不答應她開什麼公司了。現在的他好像一個深閨怨婦,真是丟臉呐。

淩桃夭相較於唐暖薇來說,後者不知道漂亮多少倍,但是貴在她身上有種早晨的清新氣質,讓人覺得很是舒服,那雙小鹿一般的眼睛澄澈透明,幹淨地沒有雜質。

啊,真不爽,好想把那個人囚禁起來,隻有他一個人能看啊。這樣想著,單修哲仰頭喝完了一整杯酒,繼而又無奈地笑起來,如果真的那麼做,淩桃夭一定會恨死他,然後再失蹤一次,讓他永遠都找不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