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暖薇斂著眸,聲音淡薄:“桃夭,事到如今我怎麼還有退路?穿著婚紗出去告訴所有人,我想嫁的人不是宮洺,而是宮嶼?”
“沒有什麼不可以的啊。”淩桃夭著急道。
唐暖薇輕輕搖了搖頭,道:“如果可以,我現在也不會穿著婚紗了。桃夭,你是知道的,我從來都是睚眥必報的人。宮汀和宮洺那麼對我,我絕不會讓他們好過,就算這樣會毀掉自己,我也在所不惜。”
唐暖薇轉過頭,看著淩桃夭,嘴角的笑容慘淡,眼眸裏滿滿的沉痛:“而且啊,杜月笙她懷了宮嶼的孩子,你說我還能做什麼呢?就算不嫁給宮洺,我和宮嶼也不可能了啊。”
她笑著,眼淚卻不停地湧出來,星星點點地灑在那張漂亮的臉上,恍若最美的星。
“桃夭,你比我幸運,單修哲他愛你。你也比我勇敢,能夠放下以前的事。所以,要好好在一起,不要再被溫馨那個賤女人給欺負了呀。”
化妝師推門而進,看見唐暖薇的淚水,忙道:“哎呀,怎麼哭了呢,妝都花了,”說著,連忙給她撲上粉,笑,“是不是因為太幸福了,所以才哭的?也是,畢竟對方是宮二少嘛,多少人夢寐以求的白馬王子啊。”
唐暖薇收住眼淚,淡淡地一笑,沒有說話。
外麵,結婚進行曲緩緩地響起,唐暖薇的手指便顫抖起來,她知道,是時候出去了。淩桃夭握住她的手,眼神堅定:“薇薇,記住,你還有我。”
“咚咚!”敲門的聲音很是清脆,淩桃夭和唐暖薇一愣,便看見身穿白色禮服的宮嶼,胸前別著一朵花站在門口。
“淩桃夭,我想單獨和她說幾句話,你能先出去一下嗎?”宮嶼跨步走進,聲音顯得很冷淡。
淩桃夭連連點頭,讓剩下的其他人也都出去,巴不得立刻消失。在她心裏,唐暖薇還是和宮嶼在一起才能幸福。
唐暖薇有些吃驚,她沒有想到宮嶼會來找她。隻是找了又有什麼用呢?他現在厭惡她,就像厭惡垃圾一樣吧。
“三少,杜月笙已經沒事了,她肚子裏的孩子也好好的,你應該沒有理由來找我吧?難道你覺得那次罵得不夠,所以還想出口氣?”唐暖薇笑著,語氣卻極其鋒利,好像剛才那脆弱的人不曾存在一般。
“唐暖薇,你是不是一定要結婚?”宮嶼無視她的話,看著坐在梳妝鏡前的人,雙眸深沉。
“三少,您是跟我開玩笑吧?我都穿成這樣了,不結婚難道去參加喪禮麼?”她偏過頭,好笑地看著宮嶼,“退一萬步講,如果我現在逃婚,你們宮家恐怕也不會放過我,我可不想這輩子都過上見不得人的生活。”
看著一臉不在意的唐暖薇,宮嶼心中堵得慌。她每次都是這樣,情緒從來不放在臉上,就算生氣地很,也能夠笑得燦爛。他猜不透。他每天都在告訴自己,這個女人的無情冷血,可是現在卻沒出息地站在這裏,想要和她一起離開。
有誰能夠想到,縱橫情場的宮三少,有一天居然會淪落到這種地步?
“如果我說,跟我走,你願意麼?”宮嶼單手插進口袋,俊美的臉上很鎮定,但是那隻看不見的手卻緊握成拳。
唐暖薇先是一愣,偏頭看著身邊的人,諷刺的笑終是爬上了她的臉:“宮嶼,在你強奸了我之後,在我將要成為你嫂子的這個時候,在你讓杜月笙懷上你的孩子之後,你卻深情脈脈地讓我跟你走?你當所有人都是傻子麼?!”
他怎麼可以在做出那麼多事之後若無其事地說出這種話?唐暖薇的指尖幾乎要嵌進手心。
“你以為是誰讓我和杜月笙上了床?”宮嶼怒了,“是因為你說要嫁給二哥!是因為你!!”
唐暖薇終於將臉上偽裝的笑容褪去,一雙桃花眼裏盛滿了涼意,“宮嶼,不要把你的錯歸咎於我。就算你在一氣之下和杜月笙上床,為什麼不像逼我一樣,逼她吃避孕藥呢?這種事坐起來你應該輕車熟路吧?”
宮嶼的臉上呈現出痛苦的狀態,他後退一步,聲音沮喪:“我讓她吃了,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她還是懷孕了,我不知道啊!”
“夠了,宮嶼。你和杜月笙到底是怎麼樣懷上孩子的,我沒有興趣,也不關我的事,”唐暖薇冷冷地打斷他的妄想,“我對你唯一的一點感情在那天你逼我吃下避孕藥的時候就已經消失殆盡了,不,”她頓了一下,道,“在六年前我們就已經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