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榆木疙瘩,一點都不懂得憐香惜玉!
身後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然後房間的燈啪嗒一聲關掉,借著月光,紀蘇晗回過身,看見季唯安居然在地上鋪了一張席子,直接睡了過去!
紀蘇晗氣極,她這麼一個如花似玉的姑娘就躺在他麵前,他竟然一點動心的念頭都沒有,到底是因為她魅力不夠,還是因為他太正人君子?她光明正大地勾引,他居然不為所動,真是禽獸不如!
過不多久,紀蘇晗均勻的呼吸聲傳進季唯安的耳朵,他在黑夜中霍地睜開眼,然後從隨身的口袋裏抽出一隻小巧的手機,幽藍的光在黑暗的房間裏顯得愈加的恐怖。
季唯安看見短信,藍色的眸暗了一暗。
動手的時間就快要到了麼?
他翻過身,麵對著睡在床上的紀蘇晗,朝她的方向伸出手,想要觸碰卻不能,這是多麼痛苦的事情。
蘇晗……多麼美好的名字,他在心中念了千萬遍,卻始終不敢叫出聲。蘇晗,我怕你最後會恨我,所以我現在不敢直麵你的感情。
擁有過再失去,那是比不曾擁有更加絕望的事情。
床上,一番雲雨過後,單修哲和淩桃夭兩個人都氣喘籲籲,大汗淋漓。淩桃夭身子柔弱地靠在單修哲的胸膛上,已經困得不行。
仰起頭,淩桃夭就對上這麼一雙深水似的的眸。她心中警鈴大作,連忙拉過被子,滾到床的另一邊,纖瘦的手臂指著單修哲,警惕地看著他:“你不許再撲過來!”
這個男人簡直就是頭餓狼,怎麼都喂不飽。都已經連續折騰五個小時了,他怎麼還有精力啊!
但是淩桃夭忘記了一件事,單修哲和她是蓋著同一條被子的,被她一扯,單修哲身上的遮蓋物就沒了。
“啊——”淩桃夭的臉立馬就紅透了,慌忙遮住眼睛,她要洗眼睛,洗眼睛!那個到底是什麼東西啊?!
單修哲一臉鬱悶地看著淩桃夭:“你又不是沒有見過,有什麼大驚小怪的。”他們在一起的時間也不短了,怎麼還像個黃花大閨女似的,讓單修哲覺著自己像在欺負她。
“單修哲,你流氓!我哪裏見過這個?!”淩桃夭理直氣壯地反駁,“每次你都壓在我身上,我哪有機會看見?”單修哲這個吃不飽的家夥,每每把她折騰到暈過去才肯罷休!
單修哲樂了,壞笑道:“那你還不好好趁著這個機會看清楚,下次就沒有了。”
“你這個臭流氓!”淩桃夭除了能夠想出這個詞來形容單修哲之外,她那個榆木腦袋已經想不出來其他的詞兒了。
單修哲靠近她,在她的耳邊輕聲道:“是哦,我就是流氓。”說完,就把還捂著臉的淩桃夭壓在了身下。
就在淩桃夭以為自己又要被折騰一次的時候,胸口傳來單修哲指腹熟悉的觸感,反複斯磨著她胸口上的刺青。
淩桃夭微微地睜開眼,看見單修哲憂鬱的眼正死死地盯著自己胸口看,身子壓在她上麵,她卻一點都不覺得沉。
“淩桃夭,你什麼時候才會把這個字去掉?”他的語氣霸道卻帶著一點點的祈求,那雙好看的眸有一種奇異的光彩在綻放。
淩桃夭愣了一下,然後低頭去看自己胸口上被他手指遮住的“習”字,道:“不是說刺青是洗不掉的麼?”
當初她就是衝著老板這句話去的,她認為,在胸口刺上一輩子都無法洗掉的東西,那麼她和沈習就會一輩子走下去,卻沒有想到……
單修哲從她身上翻下去,抱緊了淩桃夭:“我明天帶你去美容醫院,讓醫生幫你去掉。我看著刺眼。”他每每看見這個字,他就會想象以前淩桃夭和沈習的種種,心裏就像堵了一塊石頭似的。他明明知道,每個人都會有過去,就連他也有溫馨,可是卻無法釋懷。
他想要把沈習徹底踢出淩桃夭的世界。
“我不要。”淩桃夭斬釘截鐵地拒絕。
單修哲的手一愣,心好像被人到了一盆涼水,冷得刺骨。“你說什麼?”單修哲從上往下看著淩桃夭,覺得不可思議。
“能不能不去掉?”淩桃夭覺察到單修哲暗藏的怒氣,弱弱地問。
“為什麼?”單修哲冷冷地反問。
“因為……”淩桃夭垂下眼眸,然後輕聲吐出幾個字,“因為,會很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