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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三斷然拒絕方有容提出的房租和裝潢轉讓費用,理由房子是抵押貸款給了母親的,他是從母親那裏接收的,要支付租金也是支付給母親,和他們沒關係。最後,盛三強調:“我要準備結婚,要聚錢,要知道養育下一代費用是很大的。”

……這個一毛不拔的家夥!本想利用盛三的大方敲上一筆的方有容碰了個大釘子,奸商就是奸商,一個個精得半死。

“不過——,這是母親給你的這個月零花錢。”

零花錢?阿姨真的給他零花錢了?趕緊把盛三掏出來的信封接過來瞧瞧,哦,好豐厚,要是每月能收到這樣多的零花錢,他還上什麼班。樂得方有容趕忙往內口袋裏塞。

“有容!”對他家有容接過零花錢樂得不可開交的盛則剛非常不滿,怎麼可以這樣!滿屋子的窗簾被單全部是他們在昨天精心購置換的,就這樣成了他人嫁衣裳,難道就不覺得不甘嗎!

——。等了半會兒,沒得到他人理睬的盛則剛低頭繼續吃早餐。在這個小家,不可靠的他在家庭的地位從未曾高過。

看來,一早來要房子的盛三是真的挺在意那個女朋友的,既然有了補償,方有容也就不猶豫了,那就搬了吧。

和隻會動嘴巴使喚他人做事的盛則剛有著本質區別的盛三辦事可麻利多了,紙箱都給他們運來放在門外呢。瞧著一大早準備好的方正的紙箱,方有容感悟著,看來,他得好好調教一下他家則剛隻會使喚人的本能了。

好幾年的獨立生活,雜七雜八的東西很多了,也沒必要讓後搬進來的人多花錢,適用的那些都留下。這樣一來,真正要搬走的並不多,最多的也就是昨天盛則剛特地帶回來的新衣物了,將想要帶走的全部裝箱後,趕著早,一起把幾個箱子抬下去,將盛則剛的車堆了滿當當直接運送去那邊的新房子,他也好順便認認門。

和見錢眼開的沒心沒肺的方有容不一樣,盛則剛對這個小屋極為依依不舍。一旁的方有容對此一點也不同情,還不是他自己考慮不周惹來的禍。

新家在一片全新的樓宇中,那邊物業的管理很得體,社區也很完善,看著很好很大很漂亮的新居,就算再沒心沒肺,方有容也有點不安了,要把這樣的地方當成自己的家,有一定的難度。

盛則剛關注著東張西望視察著的方有容的表情。

這是個過好了的新居,盛則剛有心了,方有容給新房子打上一百分的滿分。他從來不是一根筋通到底的人,請盛家阿姨轉送的一番用心是盛則剛顧及他感想的心意,他很感謝。有些事情也就不多說了,這些年的相處,他也看得很清楚了,他家則剛確實是個溫柔卻對情理並不通達的人。

得到誇讚的盛則剛喜滋滋的趕忙送對新家百分百滿意的他家有容上學校,時間可不早了。

在社會現實中待了太久,乍乍回到學校環境,方有容居然也沒出現本以為的不習慣的狀況。世界大同的現在,學校並不是大家預想的那樣是個世外桃源,學校的環境追隨著大環境早已摻雜了許多雜質,隻是和社會沉悶的職業西裝單調色相比,這裏的色彩稍加鮮豔一些而已。大學生的生活既精彩又單調,在崇暢個性的年代,其實沒多少人真正在意別人,插班進來的方有容被關注度也迅速消失在自我中心中。

不住校,也就少了一些訊息上的溝通;不用考級不需學分的插班生的尷尬身份又讓他少了必要的人脈。要是不主動出擊,單體會繞路的。

午餐時間,和已經認識的幾名同學聚集在學校小食堂,抬頭看著學校食堂玻璃窗上掛著的“高檔”“中檔”“低檔”直白得過分的標牌分類,想不感慨都難,連學校這樣的機構也在推波助瀾人際的等級分化,大學生的精彩生活正被人為的扭曲著。

對方有容自稱是打工後來求學的這種說辭,相信的一個也沒有,這年頭,沒誰可隨意被騙。光是那心照不宣的龐大的讚助費,就不是個打工的能出得起的。

不被信任的方有容幹笑,總不能說自己是某某老板的情人吧,隻有裝傻笑回避了。這種不能坦誠的隔閡中,和人很容易相處的方有容並沒有在交際上有實際意義上的突破。

穿插在下班湧動的人潮中,回到新家,這是他和盛則剛共同的家?

繁燈如星的夜幕中,獨自躺在新家的那兩米大床正中央,瞧著頭頂上的雕花天花板,奢侈!太奢侈!轉動著兩個大拇指的方有容盤算著被盛家阿姨席卷了他的那些所有資產的數額能不能買下這個房子的臥室部分?跳了起來,方有容將他包包裏的房產證用塑膠袋裝好,藏進專用鞋櫃的最下最裏邊的鞋坑裏,從不為家務事彎腰的盛則剛應該找不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