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南方的海濱城市,盛夏的夜經過無數場雨的洗禮讓人覺得黏膩、悶熱不堪。高大的香樟樹下,立著兩道不甚模糊的人影。
縱使在這樣的天氣下,沈鈺依然感到冷氣如跗骨之蛆貼在她的皮肉上,一陣微風吹過,心便又涼了幾分。
“分手吧。”她歎了口氣。
此時,她身後站著一個足比她高出一個頭的男子,高大的背影,此時也顯出幾分頹靡來,但他卻不說話,隻猛然拉住她的手。
沈鈺用力甩了幾下也無法甩開,又道:“那你是想我給你當情婦?”
季皓淩握住她的手一緊,半晌用略帶沙啞的嗓音回道:“我是不會放手的。”
沈鈺隻覺得心力交瘁,無奈的問:“你究竟要怎樣?”
季皓淩死死抑製住心中翻騰的苦澀與疼痛,冷笑著說:“你跟我這麼久,我可還一次都沒碰過你呢,你真以為我是吃草長大的麼?”
沈鈺心中一陣悲愴:這就是我深愛的男人,不拍死用命去愛的男人﹗她壓住心中的鬱結,冷聲回道:“我可不想和有婦之夫發生關係,我還沒下賤到那個地步。”
男人聽罷,頹然的鬆開了沈鈺的手,低聲說:“我隻是訂婚…”看到沈鈺帶著失望和厭惡的眼眸,他竟無法再說下去了。
人生若隻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
低聲說:“我隻是訂婚…”看到沈鈺帶著失望和厭惡的眼眸,他竟無法再說下去了。
人生若隻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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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說七月流火,九月授衣,沈鈺就是在這個天氣轉涼“數樹深紅出淺黃”的時節來到江城。
沈鈺自小在位於西南邊陲卻氣候極好的春城長大。因為剛來到這個南方的海濱城市,所以即使已快進入秋季,也感到有幾分濕熱難耐。但她對能來這個城市十分欣喜—她的父母總是放心不下她,希望她能留在春城。
沈鈺出生在一個書香世家,母親是大學教授,父親是高中老師,這就使得她的成長過程和多數同齡人有所不同。
她的母親對她十分嚴格,要求她不但要成績優秀,還要多才多藝,所以從小她的生活就充斥著琴棋書畫,卻少了很多歡聲笑語。
而很不幸的是,她母親的家族有遺傳性心髒病病史,也就是說,她有可能會患上心髒病,這也是她母親不給她像其他小朋友一樣每天跑跑跳跳的主要原因。
也正因為如此,她的父母從小就很關注她的身體狀況,從來不讓她進行任何劇烈活動。
但實際上年級不大的孩子本身就有孩童好動的天性,加之她小小年紀不是很了解心髒病,所以在幼兒園﹑小學家長無法時時注意到的地方,她有時也會和同齡的小夥伴們跑跳打鬧。
隨著年齡的增長,她逐漸意識到了心髒病的嚴重性,不過通過各種渠道,她了解到這種隱性家族遺傳心髒病其實發病幾率很低,而且她的母親﹑婆婆都沒發病,連醫生都說隻有遭到重大打擊才有可能發病,所以她知道自己並沒有多麼弱不禁風。
本來和同學一起參加運動會或體育比賽也沒什麼問題,奈何自己天生缺乏運動細胞(其實就是懶),就總是用心髒病這個借口蒙混過關了。
自沈鈺上初中開始,她的父母就告誡她千萬不要早戀,據他們說是因為孩子間戀愛心情起伏很大,容易傷害她脆弱的小心髒。
沈鈺長著一雙眼角微微上翹的丹鳳眼,秀氣挺翹的鼻子和一張殷紅小巧的嘴巴,雖不是傾國傾城,卻也清麗動人。所以自上初中開始,稍微有點美女樣的她就收到男孩的告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