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城威嚴的皇宮裏燈火通明,月色灑下,一派陰暗。
風獵獵的刮著人臉生疼,太監景德提著燈籠走在長巷裏。
月芙宮裏梨花滿地,明亮的火光籠罩,與宮外的景色形成明顯的對比。透過軒窗依稀能看見明黃色的影子。
景德放下手裏的燈籠,顫悠悠的跪下:“皇上。”
屋內男子聞聲回眸,一雙墨黑劍眉入雙鬢,深邃漆黑的眸子定神,俊郎無雙。
“誰讓你進來的?!”帝岫手握住桌案上畫軸一角,回眸訓斥。
門外的景德擦掉白鬢上的汗水:“良貴人她、她私自懷孕了…”
屋內男子神色淡然,低垂著眸子:“掏出來,然後殺了。”
“是。”
景德起身拿起燈籠,利索的快步走出月芙宮,他跟隨先帝多年,卻從來沒有感受到過如此壓力,如今的錦帝是千年難逢的帝王材料。有得有失,景德知道帝岫雖是帝王之材,可是卻冷血之極。
當年九子奪嫡,帝岫親手殺了八個弟弟還有那位…樓蘭公主。
月芙宮裏,帝岫疲憊的臥在床上,墨發肆意散開,他將臉深深埋進被褥裏,卻始終找不到那一抹令他安心的氣味。
窗外火光通明,梨花簌簌飄落,枝梢上一盞盞琉璃燈閃爍。
女子一襲水袖長裙,聲音溫婉悅耳。
“我叫長安,阿爹說長安是東嶽帝都,它很漂亮,不似樓蘭全部都是沙漠與草原,取這個名字希望我可以將樓蘭可以變成長安一樣。”
“你話很多。”
男子修長的手指圈住書籍,抬起深邃的眸子,不耐煩的說。
“我阿爹說我話多像草原上的…”
“帝岫,我詛咒你!我詛咒你永生永世得不到愛人!你的冷血會讓你孤獨終老!哈哈…我的孩子…”
床榻上半夢半醒的帝岫被女子淒慘尖利的聲音驚醒,隨後伴隨著太監的竊竊私語。
風窗外卷來,案桌上的白紙隨風搖晃,緩緩飄出窗外,帝岫鞋都沒穿直接開門追了出去。
波動的畫軸跌落在一地梨花上,掀起的一角,依稀能見到女子唇角畔明媚溫暖的笑容。
一雙素白的手將它撿起,帝岫蹙眉看著眼前的姝顏。
“阿岫這麼晚了怎麼還未入睡?”
姝顏一襲桃粉色繁瑣長裙站在梨花雨下,姣好的麵容帶著淺淺的笑意。
帝岫看著她手握著那張薄薄的畫軸,神情恍然,依稀感覺眼前站在他麵前的人是畫中絕色女子。
“四年了,阿岫登基四年了。”
帝岫收回癡迷的眼光,從女子手裏奪走畫軸,聲音微寒:“顏兒,你想要的我都能給你。”
“那能包括你嗎?”
帝岫展開畫軸,女子的麵貌在畫軸上栩栩如生。
“長安,又是長安嗎?阿岫你置我與何地?!”
“你要的還不夠,錦妃還不夠嗎?”
姝顏凝著玉眸癡情的看著他:“阿岫我想要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