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三九章 曠了夫君那樣久,你要肉償!(1 / 2)

“我的眼睛”

“啊!我的眼睛”

一時間,草地上,青石板路上,包括程安在內,紛紛爬滿哀嚎不止的侍衛,官兵。

他們伸手捂著雙眼,倒地打滾,仿佛這樣做能減輕雙眼帶來渾身的劇痛。

這些人,可能直到雙眼作廢,或直到生命終結了,都意想不到對他們出手的竟是百年逍遙穀的未來穀主――蕭其遙!

而逍遙穀在世人眼中,從來,勿庸置疑,那是一個隻知救死扶傷,充滿醫者仁心,而且從不與朝廷作對的神醫之穀。

“賤人,表子!你毀了我的右眼,如今又毀了我的左眼!我一定讓你不得好死!”

眼睛的劇痛讓程安如得狂犬病般口中瘋狂地咒罵著,突然,正欲離去的那位白衫,他始終不曾言語,就連眼前他主導的這場紛亂,他始終不曾拿眼瞧過,隻是耳邊聽得程安那隻狂犬吠得也太入不了耳,於是,頭也不回,也未見他如何出手,又隻聽得程安淒厲地“啊”了一聲,便從此,永久地沉寂消逝了下去……

程安的生命已告終結,他的左眼在微光模糊中,隻能憑著最後的氣息,目送著那位白衫修長正護著身旁的黑衣窈窕,他們從容地穿行在紛亂的人群中,絲毫不顯淩亂,不顯慌張,仿佛滿地打滾慘叫的官兵,都隻是匍匐在他們腳下的螻蟻一般,低賤而渺小。

可能是回光返照的作用,瀕死的程安居然還能拚湊起最後一絲力氣,吹響了手中的哨子,聲音並不刺耳,卻足以起到警報的作用,頓時整個皇宮已經為之沸騰起來了,一時間,似乎在專為今晚而準備的,所有的角落,又迅速結集了大批士兵往廢棄花園這邊湧來。

楚弦自從程安的出現,刺激喚醒了某些不堪的記憶之後,整個人有一刻是處於渾渾噩噩的狀態。她的心神一直縮回在自己的天地中,絲毫感受不到周圍降臨的危機對她來說有多致命!

蕭其遙單手護著她,另一手時而以笛為劍,時而從袖中甩上一些藥粉,以迅速逼退湊上來的官兵。

在忙碌的時刻,他還不忘俯身低頭安慰呆愣的楚弦:“有夫君在此,弦兒,你別怕!人是多了些,卻全都是廢物!”

聽聞他這樣一說,楚弦卻突然從夢中醒來一般,神思突然清明,她疑惑地扭頭審視著四周圍著兩人越聚越多的士兵。

事情才不是他說的那般輕鬆呢!

突然大增的警覺讓楚弦暗罵自己,本來這是自己惹上的事,卻又要讓他來為她承擔,況且情況如此危急,而她卻自私地在遊神!

雖然蕭其遙說話那輕鬆的表情,仿佛事情果真如此!

可是,當他袖中的暗器,藥粉即將用謦之時,迅速湧上來的士兵卻如過江之鯽,一批多過一批,場麵有些棘手了,如若再不脫身,兩人不想被射成篩子,隻怕也要成為甕中之鱉了!

情急之下,蕭其遙抬眼望向假山之巔一直暗伏著的青翎,於是,在甩掉袖中最後一包粉末之後,趁著人群忙亂,他手上用力,摟著楚弦的腰身帶著她躍上了青翎的厚背。

薄薄的月光之下,突然籠罩過一片巨大的暗影,地上爬著的,路徑上前來增援的人群,都紛紛停下,舉頭仰望著頭頂正越飛越高的青翎,許多人表情相當驚訝。

這群人並不曾見過這樣飛上天的龐然大物,隻是在傳聞中,那是逍遙穀神奇的傳穀之物……

“逍遙穀的人!”

眼看著頭頂的暗影已經快要飛離他們的視線,人群這才反應過來,待他們紛紛舉起手中弓箭,對準目標之時,一切,晚矣!

任憑後知後覺的弓箭手再如何努力,都已經奈何不了高天之上那兩人的一分一毫了!

子時已過,高天之上的幾縷流雲旖旎縹緲,星月輝映,銀漢迢迢,幾顆星子遙望天邊玄月,此時,天幕靜謐幽藍如錦緞。

青翎雙翼輕展,龐然的身軀穩穩前行,宛如一張溫熱的絨毯,承載著那一白一黑兩個默然相擁的身影。

楚弦讓蕭其遙緊實的雙臂手箍得太嚴,身形稍微一動讓自己透了氣,這才發覺自己在“逃亡”的過程中,由於拉扯得厲害,她的發髻已經散亂,綁發的發帶已經不知飛向何處,就連一身勁裝的腰帶以及領口都已鬆動敞開。

為躲避後方官兵的追擊,在方才兩人縱身躍上青翎厚背時,她終於在心底生出一種劫後餘生的慶幸之感,還好,兩人都可毫發無損地全身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