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他的語氣沒有一點玩笑或輕鬆,因為他知道滿月意味著什麼。資料上提到,女子屬陰,滿月尤甚,很多的秘術都會在這一天完成,其中就包括童子術。
想著,她的目光飄向了遠處的蘇安。
張澈臣端著兩杯薑茶,不禁柔聲道:“夜裏冷,喝茶暖暖胃吧!”
“你說,我們之間,是不是有什麼秘密呢?”蘇青卿說。
“秘密……肯定會有。”
“不如坦誠吧!你幫了我那麼多,作為朋友,有些秘密瞞著你實在過意不去!”
“哈哈,”張澈臣笑,“為了套我的話,真是無所不用其極。我倒要聽聽,你有什麼瞞著我的秘密!”
“好。其實我知道所有人的未來,包括你。有的人未來或喜或悲,而你的未來,是孤寂。在海外買下一個貧苦的國家,買了兵器守護,不讓人進入,也不許人出來……這麼說,是不是太果斷了?”
“沒有,巧了,你正好說出了我心裏的打算。那麼,我姑且相信你說的是真的。”
“你對我呢?坦誠吧!”
“好。”他想起五年前酒吧裏的偶遇,那個貓女郎裝扮的女子,在朋友的包圍下唱完了生日歌,醉醺醺的走到他的身邊,摟著他的脖子叫著另一個男人的名字……
“青卿,其實我早就和你相遇了,隻是你不知道,其實……你很笨,任人擺布。而且你不知道自己想要什麼,以家庭為主當然好,委屈了自己,就沒有意義了。”也不知道,他從來沒有開玩笑,五年前他就想娶她了。
蘇青卿笑,漠然置之。
突然一聲尖銳的聲音刺破夜空,猛地回頭,一把尖刀穿過了陳澤的胸膛,那一刻死一般的寂靜。
蘇安大哭,血染了他的白襯衫。
下一刻,凶手就朝他撲過來,勢必要用手裏的尖刀剜下孩子的眼睛,凶狠之色令人膽寒。
張澈臣撲過去,右手被尖刀劃破了長長的口子,張母打電話求救的聲音驚動了凶手,不快點就來不及了!
凶手這麼想,蘇青卿也是。
兩個人都是陰狠的神色,都是血紅色的眼睛。夜色裏,黑色腦子看不清凶手的模樣,可是她的眼睛是紅色的,和蘇青卿相呼應。
怎麼會是路華?她早該猜到的!
片刻停留不得,路華的眼睛緊盯一旁的張澈臣,企圖用意念讓他為她所用,可是直到滿頭大汗,他都一直撐著,猛地一腳踢飛了路華手裏的尖刀。
路華想跑,卻像是被什麼東西束縛住了,舉步艱難。
餘光看到陳澤的屍體,蘇青卿隻感到怒火攻心,來不及悲泣,她撿起地上的尖刀走過去,眼睛通紅,嗜血殺手一般,好像黑暗中走出來的。
“你終究還是要殺我,可是你,殺不掉我。”路華慘笑道,嘴角滲血,身上已經是七八道痕跡。
她說的是實話,她死不了,那麼她的童子術是為了誰?
被大力鬼帶走時,路華回頭:“幾百年獨自一人,我寧願被大卸八塊,也不願受著這孤寂之苦了!”
她的話是真是假,不得而知。
走到陳澤屍體旁,她吐了一口鮮血,“陳……對不起,對不起……”
難受,哪裏都很難受。
等她醒過來時,已經是三天後了。
張澈臣坐在她床頭,手心裏靜臥著一顆削了一半的蘋果,他很安靜地閉目,輕輕一碰就能把他叫醒。
“你終於醒了……”張澈臣轉身,把水送到她的嘴邊,“陳家把他接回去了。”
“那就好。”艱難地吐出這三個字,她的腦海裏便出現那個愛笑的男孩子,曾經和她簽下合約,成為她的私人醫生,除非一方無法繼續履行合約,否則承擔一生。
“安安他受到了驚嚇,已經安排心理醫生引導了,希望他早點走出這件事。”
“安安,他是希望我們結婚,是希望我們能組成家庭的……”她的聲音近乎虛無,有氣也無力。
“會幸福的,所有人。”他的手被她緊握著,所以他篤定地說。
可她知道這是安慰,眼睛微眯,到了眼眶的淚還是沒有把它憋回去。
“他見到過我最狼狽,最脆弱的樣子,一個眼科醫生走進產房,那多傻啊!別人看他,他視而不見,他說,他是這個醫院的醫生,有什麼需要可以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