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歐陽軒來過？”陌奈霖抱著小萌的手依然溫柔有序地輕拍著，隻是重複一次的問題，莫名讓四周的空氣慢慢凝滯了起來。
迎上陌奈霖詢問的目光，齊羽城恍惚中有種犯了大錯的錯覺，遲疑地點了點頭：“他的確來過。”
沒有再多說什麼，陌奈霖朝管家使了個眼色，輕柔地勸慰：“小萌，爸爸要和舅舅談事情，你跟管家爺爺去休息怎麼樣？”
“是要找媽咪的話嗎？”眨巴著大眼睛瞅著自己爸爸刀鑿斧刻一般的側臉。
“對。”
“小萌不可以在旁邊聽嗎？”小萌撇了撇嘴，有些委屈。
“不能，但是爸爸和舅舅商量出來了，會告訴你，怎麼樣？”小萌早熟且聰慧，陌奈霖這個半路出道的父親，其實對小萌反而比一直陪伴他的艾冉，更多了三分仿佛對成年人的尊重。
“……那、那爸爸你要記得告訴小萌哦！”小萌不放心地叮囑，但是承諾他的人是大魔王爸爸，小萌覺得他還是很值得信任的。
順利將小萌交給了管家，陌奈霖眼角眉梢的慈愛柔情頃刻間消失得無影無蹤，待到二樓小萌的房間傳出一聲沉沉的關門聲，陌奈霖才緩緩開口：“他來幹什麼？”
“他知道小冉在這裏，到這裏來大吵大鬧，要帶走她。”從陌奈霖開口支走小萌起，齊羽城就知道接下來的談話關於歐陽軒的部分，陌奈霖恐怕有很多話要說……不過比起找艾冉，歐陽軒再怎麼折騰，也過是小問題，之後再處理也不遲。
“那你們什麼時候發現小冉不見了的？”陌奈霖食指輕扣沙發扶手，低沉的嗓音透著威嚴。
聽了陌奈霖的問題，齊羽城沒有第一時間回答，而是撫著下巴沉吟，片刻之後，突然想到了什麼，眼中流露出一絲難以置信地說：“他正在門外吵鬧不休，帶了些人，大部分人都往門外處理這個麻煩……”
“然後我打來了電話，卻找不到艾冉了。”陌奈霖替他把話說完，“哼，還真是巧了。”
“可小冉失蹤以後，歐陽軒的表現不像是他把小冉帶走了！”齊羽城自知從未看透過陌奈霖這個妹夫，自然不敢說自己看人一看一個準，但是歐陽軒跟陌奈霖又怎麼會是一個道行的人物，“意外和擔心，還有抱怨都不像假的……如果歐陽軒正能夠表演得如此精彩，騙過我們所有人，那他……不不不，陌奈霖，歐陽軒決計做不到這樣。”
“如果他的確不知道呢？”陌奈霖冷淡地說，“如果他隻是一顆引起騷亂的種子呢？”
“怎麼……怎麼會……”
“歐陽軒一直不知道小冉已經離開他的別墅。”陌奈霖眉頭微皺，修長的食指撫了撫嘴唇，“突然之間知道了，我可以假設是他突然回家發現人去樓空。但是他是怎麼知道小冉跟我在一起，又怎麼知道在這裏的？我帶小冉離開並非大搖大擺……”
歐陽軒的確是個不大不小的明星，錢和人脈都是有的。但這些跟陌奈霖的勢力比起來，根本是雲泥之別。關於艾冉的幾乎所有線索都中斷了，連艾冉原本的手機，都一早被他給換了，要找到這裏來，卻不驚動陌奈霖，根本不可能。
“你懷疑有人利用歐陽軒來攪局，轉移我們的注意力？”齊羽城說，“……也不是沒有可能，但是會是誰呢？那個喬治嗎？他竟然把你們中間這亂七八糟的事兒也查了個清清楚楚？歐陽軒會聽他的？”
“歐陽軒什麼時候離開的？”那頭齊羽城還在自顧自嘀咕，陌奈霖突然嚴肅地打斷齊羽城，“怎麼離開的？”
“啊？已經十多個小時了……他留在這裏是個麻煩，要麼在我們掌控中，要不讓他遠離這裏……所以我讓他離開這裏了。”齊羽城咽了口口水，心中不詳的感覺越發強烈，“……陌奈霖，你……”
“給我調監控查，歐陽軒離開這裏時的路線！”十多個小時，足夠改變許多東西，例如帶上兩個人遠遠地離開。
“你好像很淡定。”喬治玩味地看著艾冉，這個女人，跟最初被他帶走時的驚慌失措相比，現在就像換了個人。
艾冉懶洋洋地抬眼看了喬治一眼，抿唇微微嘲諷地一笑：“無所謂，反正到底我被歐陽軒帶走還是被奧斯頓帶走……啊，亦或者是被你帶走，對我來說，也分辨不出，到底哪一個才是綁架，自然無所謂了。”
“先生，我們快到了。”帶著墨鏡的高大男人走進機艙附在喬治耳邊說。
“知道了。”喬治揮揮手讓男人離開，轉頭一看，不知道是神經粗還是膽子肥的女人又閉上眼睛不知道是不是睡著了，挑眉說，“快到目的地了，趁著我心情好，我可以選擇性地回答你一些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