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奈霖點了示意,眾人浩浩蕩蕩地乘電梯往華龍公司辦公的樓層走去。陌奈霖是個幹淨的商人,但是不代表他是個任人揉圓搓扁的商人。
走進空空蕩蕩的辦公室,陌奈霖止住腳步,前方杵著拐杖麵對他們佝僂而立的,正是艾冉的親生父親,陌奈霖巴不得讓其永遠消失的艾龍。
“陌先生。”艾龍在腦海裏轉過了許多稱呼,用職位稱呼“陌總裁”、套個近乎叫“小霖”或者是“奈霖”……都不好,他跟陌奈霖之間,或者說他跟艾冉之間,親情已經隻剩下彼此利用和威脅。
“艾先生。”陌奈霖微微頷首,縱然是翁婿,卻連假意握一下手的表麵功夫都懶得表演。
既然陌奈霖沒有假客套的意思,艾龍自然也得忍住湊上前去巴結的衝動,看了眼陌奈霖身後,他以為陌奈霖會帶上艾冉,“小冉沒有來?”
“不必要的人,我不希望她見。”陌奈霖坦然地說,“今天是我約艾先生出來。”說著,朝身邊的人使了個眼色。
一直安靜站在陌奈霖身邊的黑衣人點了點頭,一抬手,身後邊自動走出兩人,一左一右架住艾龍,往靠牆一按。艾龍登時動彈不得。
陌奈霖滿意地點點頭,抬了抬下巴,另一個黑衣人走出來,一拳揍在艾龍的腹部。艾龍在這突如其來的變化中完全傻眼了……“啊!陌先生,你到底想要幹什麼?!”
“這一拳,替六年前的艾冉打。”陌奈霖慢條斯理地說,“為身為父親的你第一次出賣自己的女兒。”
抬了抬手,第二記重拳狠狠落在他的臉上,登時一口鮮血噴了出來。陌奈霖冷笑一下,“這,替現在的艾冉打,為身為父親的你,第二次出賣自己的女兒。”
“呸,”艾龍側過臉吐出一口鐵鏽味的血水,眼中的恨意幾乎能夠淩遲陌奈霖,“哼,陌奈霖,老子再怎麼不對,也受得起你喊一聲‘爸’!你竟然敢這樣對我,老天也不會放過你。”
陌奈霖無所謂地攤了攤手,朝艾龍揚了揚下巴,之間站在艾龍麵前的黑衣人抬腳朝艾龍顫抖的雙腿踹去,發出“砰”地一聲悶響。艾龍一聲慘烈的哀嚎,腳下一軟,站立的全部力量都依賴於一左一右兩個黑衣人。
陌奈霖朝艾龍走進兩步,用手上牛皮檔案袋拍了拍艾龍淤青的臉,“這一腳,是為了身為女兒,卻被你以她亡母的遺物作為威脅的艾冉。”
在嚴寒的冬日,艾龍的冷汗順著額頭低落上冰冷的地板,極度的疼痛使艾龍出氣多,進氣少,“你……你到底想幹……什麼……”
“我不幹什麼。我妻子可能並不在意,但是我在意,”陌奈霖語氣輕鬆,“艾先生是怎麼想的呢?以為我陌奈霖的妻子時隨便一個人就可以欺負的?是覺得我的妻子柔弱還是我陌奈霖軟弱?”
“……我沒……我沒那個意思……”艾龍忍不住往後靠,可身後就是牆壁,退無可退之時,臉上浮現出絕望,“那時候,那時候……艾冉說已經跟你分手……”
“哦?分手?那麼威脅她拿回華龍公司時呢?艾先生那時候也以為我們已經分手?”陌奈霖慢條斯理地拆開牛皮紙檔案袋,抽出裏麵白紙黑字的合約,“如果我跟她分手,艾先生又要艾冉一個勢單力薄的女人,拿什麼去要回華龍公司?”
艾龍虛弱地看了一眼陌奈霖,那張不動聲色的臉上,看不出喜怒,卻分外駭人!迅速地低頭,“我……我……”
“你什麼?無話可說?”陌奈霖將合約遞到艾龍麵前,“華龍公司,按照你的要求,交給你,所有的經濟處罰,我承擔。但是……”
陌奈霖頓了頓,艾龍不由地開始發抖,麵前這個年輕陡然發出的殺意,幻化成無數刀尖,嗜血而鋒利。隻聽見陌奈霖沉聲繼續說道,“但是希望艾先生你說到做到,將我妻子母親的遺物交出來,並且,不許再騷擾我的妻子。否則……艾先生,我陌奈霖,不是什麼好人。”
“好好好!我……我保證,我保證絕對絕對不會再去找艾冉的麻煩!”驚喜和恐懼在艾龍心中交織糾纏,忙不迭地點頭承諾。
冷笑一聲,陌奈霖揚起手,將手中的合約甩到艾龍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