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開自己的辦公室門，艾冉毫無意外的看到陌柰霖。
“怎麼樣，新辦公室還滿意嗎？”陌柰霖挑挑眉，得意的笑。
“陌先生。”她揚了揚從上官熙手上拿到的認命文件，“你又是攜恩要挾來了？”
“當然不是，”陌奈霖愉快地起身走到艾冉麵前，接過她手上的文件，翻開，在開篇“任命”二字上點了點，“我是來求表揚的。”
最近這人的臉皮厚度成倍增長，“沒有表揚，既然你在這裏，我正好當麵跟你說了，收回任命吧。”
“不喜歡？”看著艾冉順手放下包包就在會客沙發上坐下，沒有走過來交談的意思，陌奈霖見她不像是跟自己鬧別扭，“你工作表現不錯，客戶和你的上司……都很認可，升遷很正常。”
“我想我的上司應該跟這件事情關係不大。”她現在正是焦頭爛額的時刻，上官熙深知她的處境，即使他真的認可她的工作能力，按照他一向的溫柔細心，也斷然不會這麼貿然地申請她的職位變動，讓她成為眾矢之的。
她言語之中對上官熙的維護讓陌奈霖一早的愉悅心情消散了不少，敲了敲桌麵，“你不高興。”
“不是說是我應得的嗎，自然沒有特別興奮。總不能要我奔走相告彈冠相慶吧？”靠著辦公桌，艾冉命令自己再狠心一點，再任性一點，“抱歉，陌總，我希望您能夠收回這條人事調動的命令。”
“你看，又是拒絕。”彈著手中的人事升遷文件，“我都已經記不起來你這是第幾次拒絕我。”
“……如果陌總覺得朝令夕改很為難，我會直接反饋給總部人事部門，請公司考慮我的個人意見。”艾冉看著那份能夠讓她在曉琳麵前揚眉吐氣，一掃陰霾的文件，不改初衷。
“我直接向集團總裁室下的調遣令，小冉，別說總部人事部門，就算是總裁室也不敢隨意更改，”頑固不化的女人，“有獨立的辦公室不好？有更多休息的時間不好？你就非得要把自己溺死在你桌上這堆不知何年何月才能整理完的文件裏？”一邊說著一邊毫不客氣地拍了拍堆得老高的文件。
從宴會之後，他們的關係漸行漸遠，法國的溫情就好似曇花一現，她給的理由總是忙，比他這個總裁還日理萬機。現在，他不管是真忙還是借口，他都要讓這個拒絕他的理由消失得徹徹底底的，“我擔心你的身體。”
“擔心？”艾冉無意識一般地重複了一遍，泛起酸甜的味道，一時心軟得必須靠咬疼舌尖才能繼續狠話，“環宇副總經理的位置……陌總的擔心真是昂貴，那你有沒有問過別人，到底需不需要這種擔心？”
“那你說，你需要什麼樣的。”陌奈霖走到沙發坐下，“我不怕給不起，我就怕你不說。”
“撤了人事命令，”艾冉毫不猶豫地說，“無功不受祿。否則為了堵住悠悠眾口，我恐怕隻能辭職了。”
一時無話可說。但他下的命令，還沒有被迫收回的先例，更何況，她值得。陌奈霖突然走近艾冉深沉地對視，任她眸光閃爍也不動搖，緩慢而清晰地說，“可是，我心疼了。”
什……什麼？艾冉呆愣地與他目光纏繞，這不按套路出牌讓她怎麼反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