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山和馬三眼父子在漿糊翻動屍體的時候,均是目不轉睛地盯著,嘴裏一直提醒著莫要把孩子弄出來。
漿糊本還不算緊張,可是經他們在耳邊一直嘮叨,心裏也漸漸著急。漿糊並不是感覺不到冷,而是那個冷度自己能忍受而已。這孩子在缸底蜷縮著,要想在這空間裏翻動孩子的身體並不容易,漿糊便準備扯起孩子的衣服。
忽然,隻聽著“刺啦”一聲,孩子後背的衣服被漿糊一下扯壞。這衣服原本並沒有這麼不結實,隻是由於溫度過低,這衣服都被凍得沒了韌性,故而輕易便被扯壞。
鍾山剛要埋怨,忽然瞪大眼睛盯住了孩子的後背。
“這是……”鍾山不由自主地問道。
馬三眼和馬龍飛此時也都看得真真切切,這孩子的後背上竟然隱隱現著一股奇怪的符號,而那符號,正和缸內壁還有羊皮上的一模一樣。
幾個人愣住了。
“怎麼回這樣?”鍾山感覺前所未有的詭異。“難道這孩子身上沒死之前就有這符號?”
馬三眼搖了搖頭,“沒有沒有,去年夏天我見他奶奶帶著他玩的時候,這孩子那時候光著背,背上很幹淨,沒有這東西。”
“老爹,你確定?”馬龍飛一旁問。
“當然確定,我對我的記性還是有自信的。你也不想想你老爹的外號叫什麼,我眼睛還有看錯過?”馬三眼沒有好氣地對兒子說道。
鍾山略有所思地說道:“如此說來,這孩子到這缸裏之後,身上才有的這符號?”
馬三眼說道:“去年沒有,並不代表今年沒有,想要確定一下,還是得找孩子的奶奶,隻有她隨時帶著孩子,對孩子最了解。”
“老爺子,那我現在去找她們?”馬龍飛對父親說。
“恐怕除此之外,沒有別的辦法了……”馬三眼說道,可以他頓了頓,繼續說道:“可是,他們要是來了,看到孩子的屍體,一定會十分悲痛,很可能會喪失理智,把孩子從缸裏抱出來,到時候可別出什麼岔子,所以你去了一定要說明白利害關係。”
馬龍飛點點頭,就要出門。
馬三眼忽然喊著兒子。“算了,我陪你一起去吧。山兒和漿糊在這裏好好呆著,我們不回來,千萬不要輕舉妄動。想必也不會出現什麼意外,若有意外,家裏有辟邪的黑犬,店裏還有那黑玉鬼印,都可以抵擋一下。不過,千萬不要輕舉妄動!”
馬三眼既放心不下兒子的辦事能力,生怕那邊安撫不好,又放心不下這邊,因為這巨缸實在詭異,生怕這會兒功夫會出什麼差池。
鍾山說道:“三伯,您盡管放心好了,我一定會等你回來的。”
馬三眼點了點頭,然後準備出門。
“稍等,我拿兩把手電筒。”馬龍飛說道。
馬三眼看了看月亮,此時正值月圓,黑夜如白晝一般。“不用拿了,這麼亮,快去快回吧。”
馬三眼走出院子剛有十來分鍾的時間,忽然,窩在角落裏那隻黑犬突然狂吠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