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此時都全神貫注地盯著鍾山,隻見他忽地睜開眼睛,嘴裏喊了一聲“著!”李光棍的身體忽然往上一挺,接著他的眼睛忽然睜開了,睜得大大的,似是怒氣十足。
鍾山化指為劍,直接將手指按到了李光棍的額頭之上,然後嘴裏快速念動咒語,便見李光棍的身體竟像是由鍾山的手指牽引一般慢慢坐了起來。
等到李光棍的身體向前彎曲到快要貼近膝蓋的時候,鍾山快速將他額前貼的那道靈符迅速揭下,直接貼到了刺蝟身上,那血肉模糊的刺蝟也頓時一顫,與此同時,李光棍的身體則重重地重新倒了下去。
鍾山先是仔細觀察了一下刺蝟,然後便舉起藏魂瓶,嘴唇微動,將李光棍的生魂重新放回他的身體,然後快速用一道靈符繼續貼到他的額頭上。此舉並不是為了鎮邪,而是防止李光棍的生魂在體內再出來,同時也是為了防止那刺蝟再進入他的體內。
“你們把李光棍弄到外麵去,別在這裏。”鍾山抹了抹汗,說道。
張老大便伸手招呼張禿子他們,將此時仍然處於昏迷狀態的李光棍抬到了外麵。知道此時,李光棍和刺蝟才算是各自歸了自己的正身。
按說刺蝟此時已是稀巴爛,它的妖魂本不會再認,但是鍾山那套咒語和符起了很大作用,營造出一個假象,就如這刺蝟幻化出房子引誘張老二進去一個概念,刺蝟由於受傷,道力減退,倒也著了鍾山的道。
漿糊盯著那刺蝟瞅了半天,然後問道:“它怎麼不動?”
“它怎麼動?它比我還累,剛剛掙紮半天了,就是不想出來,現在它肉身破壞的這麼嚴重,還能動彈?"鍾山回答道,然後又頭也沒回地說道:“老年,給我根煙。”
鍾山說完這句話,忽然愣住了,這才想起年華此時就躺在身後冰冷的地上,不由得是臉上肌肉一抖,然後從床上扯下一床被子蓋住了他的屍體。
張老大掏出一根煙遞給鍾山,然後給他點著。
鍾山並不怎麼會吸煙,他也沒有煙癮,隻是剛才過累,想吸根煙來放鬆一下罷了。鍾山將煙捏在手裏並沒有吸,而是盯著看了看,滿腦子都是那晚和年華在李光棍家院子裏邊吸煙邊聊天的情景。
片刻過後,鍾山才將煙放到嘴裏,使勁地嘬了幾口,煙頭上的火頓時紅亮起來,一口濃濃的煙霧被鍾山吐了出來,他頓時眼睛一辣,淚水頓時塞滿眼眶。
鍾山使勁擠了擠眼睛,然後用袖子抹了抹。此時他的雙手還沾染了年華的鮮血。
鍾山準備將煙放到嘴裏再抽一口,忽然被人從後麵奪了過去,同時一個女聲響起:“別抽了!”
鍾山忙回頭看去,說話的正是小懶,她的手裏捏著鍾山剛抽的那根煙卷。
老懶見自己閨女過來,忙走過去問:“大半夜的,你不睡覺,跑這裏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