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罷,幾個人又閑聊了一會兒。
不知不覺間,屋裏座鍾已敲響了好幾次,時針指向了十點的位置。大家的眼皮都開始打架,小懶和母親已開始睡去,漿糊也是一直在打盹。年華將煙遞給老懶,老懶猶豫了一下,還是接過去,點著吸開了。
鍾山也是乏的厲害,年華將煙遞給他,示意他可以吸一根,鍾山擺擺手。
忽然,漿糊“哎呦”地喊了一聲,安靜中大家頓時驚了一下,忙朝漿糊看去,隻見他正揉著屁股,呲牙咧嘴的,凳子反倒在身旁。原來是他一直打盹,不小心從凳子上摔下來了。
鍾山無奈地朝著老懶和年華聳了聳肩,然後對漿糊說道:“瞧你這出息,趕緊去屋裏睡吧。”
漿糊打了一個嗬欠,說道:“這都快半夜了,鍾叔,你是不是猜錯了,那老黃鼬今天不來了吧?”
鍾山心裏也沒底,不能確定那黃鼬會不會來,剛要說話,忽聽房簷上傳來一聲:“誰說我不會來的?”
話音未落,隻聽得“啪嗒”一聲,老黃鼬便順著半開的門縫鑽了進來。那聲音便是它從房簷上落地的聲音。
鍾山喜出望外,幾個人也都忙站了起來。
鍾山笑著說:“你再不來,我就得去找你了。”說著,便將中午和下午的事情和它一說。
老黃鼬答應道:“沒問題,我一定幫你們找到它。它並不是隨時都在那呆著的,不過具體去哪裏我也不是很清楚。”
“那就有勞了。”鍾山抱拳謝道。
“什麼時候動身?”老黃鼬問。
“越快越好,最好是現在。我們布的那陣雖很牢固,但是畢竟一切都有可能,早點兒除了它,早點兒放心,省的夜長夢多,又生出什麼變故來。”鍾山說道。
老黃鼬答應,便等鍾山三個人又收拾了一下,就要出門。
漿糊打著嗬欠抱怨道:“這剛要好好的睡一覺,現在可好,看來又睡不成了。”說著,便拖著步子一點兒一點兒極不情願地往外挪。
鍾山也不理他。他太了解漿糊了,知道他抱怨歸抱怨,但是卻不會耽誤事兒的。
到了墳地,下午布的那個網陣依舊安然無恙,那八張靈符也安靜地躺在每個陣門之上。
年華說道:“看來這刺蝟是沒逃出去。"
“也可能是回來後見到這,根本沒進去。”鍾山說了另外一種可能。
“進去吧?”漿糊說道。
誰料,老黃鼬卻停在外麵,一直不敢進。漿糊忙說:“喂,我說老黃鼬,咋了,你怕了?”
老黃鼬對鍾山說道:“你這陣……我要是進去,恐怕會……”
老黃鼬此言一出,鍾山和年華頓時明白過來:這陣法本就是專門為了抓捕這種不大的動物所用,結合道家法術和民間捕獵用的網子。此時,鍾山和年華隻好將那陣法開了一個缺口,陣法便亂了,正是所謂的“亂了陣腳",而網子卻還能發揮作用。
老黃鼬進去找到那座墳,在周圍轉了一圈便尋了一個窟窿鑽了進去。
兩三分鍾過去了,老黃鼬沒有出來。
漿糊說道:“這都這麼長時間了,這才多大的地兒,它怎麼還不出來?"
鍾山示意漿糊不要說話,等等再說。
五分鍾過去了,老黃鼬仍然沒有出來。鍾山心裏開始有些著急。正如漿糊所言,這墳才多大的地方,以它的速度按說早該出來了,不論有還是沒有。即使有,自己也隻是讓它將那刺蝟精引出來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