漿糊見這老黃鼬很是痛快,不由得納悶地問道:“你……你真的不記恨我們了?”
“恨?為什麼不恨?我孩子被你們殺死,我怎麼能不恨呢?”老黃鼬說道。
漿糊一聽這話苗頭似乎不對,是不是將自己孩子藏好,回來又打算決一死戰的?想著就準備下手將這老黃鼬抓住,被鍾山連忙攔住了。
此時老黃鼬繼續說道:“但是正如二位說的,這便是劫數吧。想我修行了百年,卻一時迷了心竅。我隻希望自己的所作所為不會觸怒上天。”
漿糊此時才送了口氣。
張老大雖平時也聽過黃鼬什麼成精的事,但是長這麼大,何曾見過。此時見到一個渾身不是黃毛而是黑白毛夾雜著的黃鼬已是感到詫異,這黃鼬能口吐人言,更是令他感到恐懼。不由得縮在最後麵,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
幾番對話過去之後,張老大才心情才稍稍緩了一下,吞吞吐吐地說道:“您……您知道我弟弟是怎麼死的嗎?”
老黃鼬點了點頭。
張老大頓時激動起來,忙問:"那你告訴我他是怎麼死的?”
老黃鼬看了看鍾山。通過剛才在院子裏聊那半天,它發現這些人裏最有話語權的貌似便是這個年輕人,所以將目光投向了鍾山。
鍾山連忙將張老大扶著坐下,然後說:“別著急,我們來慢慢了解。”
老黃鼬看著張老大,片刻之後才說道:“我要說的內容你可能接受不了,所以你還是回避一下的好。”
張老大聞聽此言,急得再一次從炕上跳了起來,說道:“我活了五十多年,沒做過什麼傷天害理的事兒,可以說半夜不怕鬼敲門,能有什麼不能接受的?你盡管說!”
老黃鼬咯咯一笑。
漿糊忙道:“你就別笑啦。還當自己大姑娘呢?笑得又不好聽。”
鍾山忙讓漿糊閉嘴。老黃鼬也不生氣,說道:“那我就從頭和你們說起。”
此時,年華又點燃一根煙遞給張老大,自己也點燃了一根,然後四個人開始靜靜地聽這老黃鼬據道始末。
“我在此地修行了百年。具體而言,我的修道處便是那張家祖墳。第二座墳頭便是我的道場。因為這張家墳地風水在方圓幾十裏都是不錯的,而且你們人類戰爭時期,這裏也沒遭到破壞,全賴這風水佑護。我便在此安心修道起來。”
老黃鼬似是陷入回憶當中,慢慢地說著。
“平時,我都是每逢月圓之夜便站在墳頭吐納,也不擾人,更不殺生。平時也都是弄點兒糧食,水果一類的吃。得上蒼眷顧,讓我順利渡劫,未傷我一毫一毛,而且順利可以變成人形。所以,我對這村子,是懷有感激之情的,人心不可幹,可是這村裏這麼多年,也算是太平,很多時候是我在暗中幫忙。”
鍾山看著張老大。張老大點點頭,“是的,之前一直挺安寧的。沒出過什麼事情。”
老黃鼬繼續說道:“直到去年,一切都發生了變故。突然有一天,祖墳那出現了一隻大刺蝟。”
老黃鼬的身體微抖。鍾山看在眼裏,頓時明白,它嘴裏的那個危險人物或許就是指的那隻刺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