漿糊也是搖了搖頭。
年華雖未曾見過,此時見鍾山和漿糊都說沒有,便也低著頭認真地找著。看了片刻說道:“如果真是沒有,那可算是好事一樁了。但是這蟲子會不會還沒孵化呢,如果隻是蟲卵,會不會不容易被發現?”
鍾山搖了搖頭,說道:“棺材蓋的痕跡那麼明顯,說明定是有成蟲的,即使沒有孵化,那也應該能發現那個成蟲才是。而且那東西攻擊性很強,如果看到我們在解剖張爺的屍體,一定早就鑽出來了。”
鍾山說完這話,然後忽然閉口不再說話。
年華問:“又有什麼事了?”
鍾山頭都沒抬,而是在張爺的身上開始打量片刻,而後說道:“沒在腹腔裏,會不會在別的地方?”
此時鍾山的目光開始看向張爺被那黃紙封住的臉。
漿糊一旁順著鍾山的目光看去,然後說道:“鍾叔,你是說在這死人的腦袋裏?”
漿糊這話說罷,三人頓時感覺毛骨悚然。試想,一堆黑壓壓的蟲子在一個還未完全腐爛的人頭裏寄居,那是什麼樣的一番景象?
但是,漿糊這推斷也無不可能。鍾山記得在祖父墓裏第一次見到這屍鱉的時候就是從那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爺爺的死屍眼和嘴裏鑽出來的。所以此時這屍鱉若是藏在張爺的腦袋裏也不無可能。
不論這屍鱉此時到底存在與否,假如存在,是不是隱藏在張爺的腦袋裏已無關緊要。因為鍾山他們此時已是開弓沒有回頭箭,無論如何也得將這屍體徹底檢查一遍方才放心。腹腔都給開膛破肚了,還在乎多補上一刀兩刀的嗎?
鍾山看了看遠處的張老大。此時他正背對著這邊坐在那裏,靜靜的,不知道在想什麼。
鍾山對漿糊和年華說道:“若那屍鱉真是在這腦袋裏麵,那一會兒可能會從嘴巴,眼睛裏鑽出來,你們一定要當心一些。這東西邪乎的很,我第一次就是差點兒吃了這虧。”
鍾山回想起第一次遇到的時候那種感覺,不由得渾身直起雞皮疙瘩。那是沉睡很久的墓裏,所以那些屍鱉剛被驚動的時候還有個適應過程,此時這外麵的溫度正好,天色也好,若是屍鱉蘇醒的快,那真是危險的很。
年華眯著小眼睛點了點頭。
漿糊在一旁說道:“鍾叔,你就放心地弄吧。這東西咱們又不是沒見過,還怕它不成?你在這準備著,我和年老頭準備點火,若是有的話,咱們就燒。”
鍾山點頭,心道:張老大,我可能對不住你了。祈禱這屍鱉別出現吧,不然你父親的屍體可能就被燒毀了。
漿糊和年華已將火柴準備好,隻待萬一有屍鱉跑出來便要點火。
鍾山見他們已準備好,便深吸一口氣,將屍體臉上的黃紙慢慢揭了下來。
眼前所見頓時另鍾山大吃一驚,身體竟不由得往後退了兩步。此時,張爺的眼眶和嘴巴裏正有一群白色的蟲子在蠕動著,密密麻麻,卻不見一隻黑色的屍鱉。
漿糊急的剛要點火,被年華快速喝住。此時三個人都把目光投向那屍體的頭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