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山隻好在門口朝上麵喊道:“給我盯好了。”
“咳咳……我知道了。”漿糊掩著嗓子答道。
忽然,鍾山隱隱約約聽到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忙豎起耳朵,那聲音似是從炕洞裏傳來。
鍾山對年華一笑,“果然在這裏麵。”
年華也側耳聽著,忽然說道:“聲音似是有點兒不對,那聲音似是呦呦幼崽的叫聲。”
鍾山心裏咯噔一下,心道壞事了,祖輩平素最不能做的事情,此時卻被自己做了。若是抓到那成了精的東西還好,若是害死一群幼崽,那便是罪過了。
鍾山雖然做這事之前已有預感,但是此時聽到年華這話,心裏頓時砰砰跳個不停,忐忑異常。不由得也認真側耳聽去。這一聽不要緊,果然是幼崽在裏麵哀鳴。
“不能燒了!”鍾山喊著,便欲往外抽柴。
正在此時,他們忽聽得漿糊在房頂上大喊:“你往哪裏跑!”緊接著,便聽著“噗通”一聲。
鍾山和年華忙跑出門看去。隻見漿糊此時正揉著屁股,依靠著牆,一臉痛苦,嘴裏哼哼唧唧。
顯然,漿糊是從房頂跌了下來。
鍾山過去忙將漿糊扶了起來,問道:“怎麼回事?”
漿糊齜牙咧嘴地說道:“跑……讓它跑了!”
鍾山和年華頓時大驚。
“讓你守好的,你幹什麼了?!”鍾山不禁怒道。
“我也想守好,可是那煙嗆得我實在厲害,我都睜不開眼。我本來是用手抱著煙囪的嘛,另一隻手拿著匕首在煙囪口比劃,心想這樣,管他什麼也鑽不出來的,誰知就揉一下眼的功夫,拿匕首的手離開了煙囪,那東西忽地一下從裏麵竄了出來。
“那你看清那是什麼東西沒有?”鍾山忙問。
“看清了,真是隻黃鼬,毛是黑白色的,嘴裏還叼著一隻小黃鼬。我就趕緊撲過去想抓住它,結果它跑到那房山上看了我一眼,然後就跳下去不見了。我就是因為這一撲才沒站穩,從房上摔下來了。”漿糊一臉痛苦之色。
鍾山順著漿糊手指指著的方向開始發呆。
“摔到哪裏沒有?”年華一邊扯著漿糊轉了一圈,一邊問。
“你就別讓我轉圈了。不摔著我能是這個樣子呀?哎呦,你別碰我屁股,疼!”漿糊疼得直咬牙。
“嗯,看來是沒事,多虧這房不高,不然我們還得把你抬回去。”年華捋著下稀胡子幽幽地說道。
鍾山對二人的對話卻是置若罔聞一般,隻顧得自己呆愣愣地站在那裏。
“鍾叔,你該不是被那黃鼬魔上了吧?”漿糊一瘸一拐地朝鍾山走了兩步,忽然問道。
鍾山先是沒有回答,片刻之後才回頭說道:“你說那黃鼬是黑白毛?到底是黑毛還是白毛?”
“就是也有黑的,也有白的,喏,就和這年老道的頭發一樣。”漿糊順便趁著年華不注意,拔了一根他的頭發下來,疼得年華嗷嗷直叫,恨不得踢上漿糊幾腳。
“真是遇到黃鼬精了。”鍾山神色嚴肅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