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我是不會管的。他們村裏祖墳都出了問題,你讓我去改變一個人的墳墓沒有任何意義,就好比洪水泛濫一樣,大堤築得很高,源頭洪水不解決,單純在下遊添一個土麻袋能有什麼意義?”李大仙說道。
若是放在平時,沒有這件事情,單純分析李大仙這話是很道理的。正如大禹治水一個概念,在疏而不再堵。掌握事情的本源,才能將它理順。
但是這話放在現在,鍾山卻總感覺太假。
“前輩,若如您所言,那張家老父親去年去世的時候,你倒是出山了呢?”鍾山想著,必須時不時拿針挑他一下,刺激一下他的神經。
果然,李大仙頓時語塞,然後支支吾吾地說:“我……我那是給自然去世的老人看的,年輕人我斷不給看。而且,也是他們懇求我。按照這裏的風俗,若是年輕人死了,他是暫時不能入祖墳的。得需要找塊野墳地,但是那村周圍沒有合適的了。我這也就是告訴你,我也建議你別參與這事了。”
這李大仙說的前者含有水分,也許最開始真的沒有答應,但是一旦張家兄弟將錢掏出來後他便很痛快地答應了,所以這李大仙是個愛財之人,那懇求二字倒不如用引誘兩個字更加貼切。但是後麵這句話卻很有可能是正確的。鍾山雖然稱不上一個風水大家,也沒圍著整個村子轉過,但是就自己所見所思,貌似除了祖墳還真沒發現一塊風水寶地。
隻是,這公認的風水寶地卻為何又出現了僵屍?而且是張家老祖宗?
鍾山將茶送到嘴邊,一點兒一點兒地品著。茶的確是好茶,沁人心脾。但是,鍾山品茶是假,借這個機會想辦法卻是真。
“前輩,您既為德高望重之人,我感覺越是這個時候,您越應該出手搭救,這樣您在所有人的心目當中才會更有威望。您看,這張家兄弟三番兩次登門,很多人也都是知道的。若您還不出山,恐怕到時候會惹的旁人胡亂猜忌,能力是一方麵,您的德行恐怕是也容易被人懷疑吧?”鍾山繼續甩著軟刀子話。
李大仙沒有說話,而是直勾勾地盯著鍾山看,眼神很是複雜。
鍾山說完,連忙將茶喝幹,然後端起茶壺又給李大仙親自斟滿,自己也倒上。
片刻之後,李大仙幽幽地說道:“說的有理,我個人的榮辱是小,可是道家的名聲卻不能因此丟失。我可以跟你回去看看。”
鍾山心裏大喜,趕緊從椅子上下來,朝著李大仙便深鞠一躬。
田二娃本是站在門口,似是一個門將,一直認真地聽著鍾山和李大仙的對話。此時聽說李大仙突然答應,不由得一愣,盯著李大仙一言不發。
李大仙看了田二娃一眼,然後快速地又將目光移到別處。但是,鍾山可是看得清楚,此時的田二娃,最開始表現出來的這表情,斷不是欣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