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開始你看看我,我看看,又開始七嘴八舌地低聲討論起來。
人群裏忽然傳出一個聲音,“好,那我們就給他治。”
眾人也紛紛響應。
鍾山見事情搞定,便招呼大家準備東西,弄被子將李光棍架了出來。當恐懼占據了內心,這些惡心便可以為人所能承受了。眾人雖然還是捂著鼻子,但是七手八腳地將李光棍清理了幹淨,甚至有幾個人離家近的跑回去,拿些碎布破衣,給李光棍擦洗了身體。
一番清理之後,李光棍身上那些肮髒汙穢的屎尿都被清理幹淨,此時惡心感已消失,但是恐怖感卻是更加加重了一重。那些隧洞更加明顯,一個個黑洞洞的,翻著血紅的肉,有幾個已發著黃色的膿。
再和一旁的張老三對比,他身上依舊一層薄土蓋著,髒兮兮。
鍾山說道:“這屋子裏是沒法住人的,我們得給他找個住的地方。誰有合適的去處?”
眾人都是沉默不語。
那個戴帽子的男的發話道:“村裏不是有黨支部呢,那裏麵我記得有張床,也算幹淨。弄到那裏最合適了。都說共/產/黨是為人民服務的,現在不正是時候嗎?”
“不不不,那個地方是黨員幹部和社員開會的地方,哪能擺個病人呢?”人群裏傳來一個聲音,但是卻是從後麵傳來的。
鍾山朝聲音看去,看不到是誰說的話,人也沒有走出來。但是鍾山心裏明白的很,能第一時間拒絕的,自然是和黨支部有關係。心裏不禁暗笑:這就是代表黨的人呀……
“這件事你們商量,但是一定得商量好了,決不能讓李光棍再睡這裏。”鍾山才懶得去聽他們的爭辯,隻要等個明確結果便是了。
說罷,鍾山便走到小懶父親麵前。
“叔叔,我需要你現在立刻去做一件事。”鍾山說道。
“什麼事,你說吧。”小懶父親想,這正好呀?我不在場,便不用和他們商量這李光棍住誰家的事了,反正是一定不會住自己家了。
“你現在要趕緊去找村醫來,給這李光棍看看。”鍾山說。
“村醫?哪來的什麼村醫,前幾年早被打成右派弄死了,還去哪裏找村醫。”小懶父親貌似一肚子怨氣。
“嗬嗬……”鍾山不禁一陣苦笑。“那就去別的村找,別的村沒有就去鄉裏、縣裏找,一定要找到,我說的是真的,現在我發現事情比開始預想的要複雜多了,李光棍必須得想盡一切辦法,讓他開口說話。這可是一條重要的線索!”
小懶父親本還想拒絕,但是看著鍾山一臉嚴肅,隻好點了點頭,飛快地朝家裏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