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懶的父親抹著眼睛,看著鍾山:“我還以為你比我承受力強呢,想不到你也……”
“快別說了,這事太蹊蹺,太詭異了。我們得趕緊通知村裏人。這個樣子別說早成報信,就是動彈也不可能呀。人都快死了。據我判斷,這李光棍成這樣,沒一個月的光景是不可能肉爛到這個地步的。多虧是春天,要是夏天到了,蒼蠅一出來,身上一準都是白蛆了。”鍾山自己一邊說,一邊要吐。
“行了,別說。咱們趕緊通知村裏。”小懶父親說著便朝村裏跑去。
鍾山站在院子裏,回頭看了一眼窗戶,然後也跟著小懶父親跑去。
二人跑得飛快,腳下生風,並沒有嚇跑,而是徑直朝張老二家跑去。此時那裏人最多,而且老大不是說是李光棍早晨送的信兒嗎?這事必須要讓他知道,到底是他撒謊了?還是看錯了,或者還有更詭異的事情?需要張老大來核實。
眾人還在張老二家忙活著。張老大和老三給大家散了煙,用個貼罐頭盒裝著,滿滿的四五盒,放在外麵的桌子上。誰想抽煙誰自己拿了抽便是,桌子上還擺著茶壺茶碗。有幾個無聊的人倚著牆根,抽著煙,曬著太陽,全然不顧後背上蹭了一層土。
小懶父親遠遠地看到人,便扯開嗓子喊:“不好了,不好了!”
眾人都“騰”地站了起來,院子裏的人也都跑了出來,紛紛問他:“你媳婦怎麼了?"
大家都以為是小懶她娘出了問題。
“礙我媳婦什麼事啊?不是她,不是她。是李光棍!”小懶父親氣喘籲籲地說道,然後端起桌子上的一碗茶水,一飲而盡。
“李光棍怎麼了?”眾人還沒來得及問,張老大走出門洞問。
“李光棍他……他渾身……”小懶父親努力了幾次,但是一時竟很難用準確的詞去形容。
“先別問了,大家快去看看就知道了,那樣子……別提多慘了。”鍾山也上氣不接下氣地說。剛才那一通跑實在太累。
“別呀,這邊事正多,正需要人的時候呢,哪裏去看那個光棍子,有啥事在這說就行了。”從張老大後麵走出一個年輕人,比鍾山大不了幾歲。這人正是張老三。
鍾山眼睛一瞪,果然是個自私的人,不由得多看了他幾眼。這一看不要緊,但見他雖然年輕,但是眼窩深陷,眼白過多,眼圈發黑,似是長久熬夜,精神嚴重不好。但是這農村裏,又沒城裏人說的電視,隻有“戲匣子”,但是那也不至於天天熬夜吧。莫非是房事過多的緣故?因為早晨很是緊張,鍾山沒有仔細觀察,也不知道這老三的媳婦是哪一個。
“一句話兩句話也說不清楚,去了一看就知道了。我是嚇壞了!”小懶父親急忙說道。
“大家別動,這裏好茶水好煙供大家抽著呢,還需要大家多幫忙,都在這裏休息下吧。”老三站到老大前麵,大聲說道。
這話裏意思很明白,俗話說,拿人手短,吃人最短。好茶好煙供你們了,你們就得在這裏聽主人的。老三就是這個意思。
鍾山一聽,頓時火冒三丈,冷冷地看了老三幾秒,然後開口說了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