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他停止了。
“漿糊,快別鬧了,你聽聽。”鍾山喊道。
漿糊便也在十幾步開外停了下來,生怕鍾山騙他過來抓住他,還不敢回來。
可是,兩個人安靜下來,確實有一個怪怪的聲音傳來。
漿糊走到鍾山身邊:“鍾叔,好像是個人在哭?”鍾山抬頭看了看太陽,此時太陽已是臨近中午,大約十一點左右的樣子,又朝四周看了看,然後說道:“那聲音在什麼地方呢?”
“好像是那邊兒吧?”漿糊指著不遠處一個林子說道。
在不遠處,大約也就幾百米的距離,有片樹林,樹林並不是十分茂密,但是望去,卻不見一個人影。
“走,過去看看。”鍾山說。
漿糊“嗯”了一聲,跟著鍾山便朝那林子走去。
近了之後,鍾山這才發現,這是一片白楊樹林,夾雜著幾棵柳樹。而那聲音已是越來越清晰,就在林子裏麵。
漿糊拉住鍾山,悄悄說道:“鍾叔,這人哭的咋這麼奇怪呢,好像挺慘的,挺滲人的。”
“別瞎說八道,你聽誰哭和唱歌一樣好聽了?”鍾山瞪了漿糊一眼,“走,過去看看。”
林中並無小路,所幸並無荊棘,都是雜草,因為樹蔭的緣故,綠意比外麵要少了很多。陽光透過不算茂密的枝葉投射到地麵上,斑斑駁駁,像是一幅隨意塗抹的油彩。
踏在雜草之上,能聽到陳年枯草莖被踩斷發出的刷刷聲音,鍾山在前,漿糊在後,循著那哭聲走去。
越來越近,鍾山發現這哭聲並非來自於林中,林子另一邊,是一條小河溝子,河並不寬,裏麵微微傳來嘩啦嘩啦地流水聲,想必這是山上的溪水流下來彙聚而成的。
鍾山和漿糊忽視一下,快步穿過樹林,朝那條小河邊跑去。
果然,一個穿著白色青花上衣,黑褲子的女人正坐在河邊哭泣。
漿糊說道:“鍾叔,這女的身邊也沒人呀,在這裏哭什麼呢?”
鍾山搖搖頭,朝河對岸看去,但見那邊不遠處有一個村落,此時已近中午,村裏有的房頂上已冒起了炊煙。那村子通往這河邊有條蜿蜿蜒蜒的小路,在長滿綠草地上兀自出來這麼一道白練,倒是一幅極美的花卷。
隻是,這女人哭的撕心裂肺,和這美景很不協調。
河邊有座簡易的石橋,說石橋也不合適,因為是用石墩木架的,說是木石橋倒是更為恰當。
再往四周看去,並沒任何別樣景色。
鍾山和漿糊走到那女人身後。那女人哭的依舊傷心,似乎並沒注意到二個人已來到她的身邊,或者根本無心去看。
鍾山一言不發地站在女人身後幾米的距離,那女人麵對著河。
漿糊忍不住了,“鍾叔,她怎麼還哭呀?”
漿糊的這句話將那女人的哭聲打斷,隻見她猛然轉過身來,看著鍾山。
好一個美女胚子,隻見這女人雖是一幅農家女打扮,衣著樸素,可是眉眼之間卻是顧盼流芳,眼睛微微有些紅腫,淚水掛在臉上,卻絲毫不能掩蓋她美女的本質,一條烏黑的大辮子,黢黑油亮,額前劉海,均勻的遮住半個額頭,額下一雙柳葉眉,彎月眼,鼻梁小巧挺,一隻櫻桃小口被牙齒半咬,配上白皙的偏圓的臉龐,雖眼神裏帶著怨氣,卻足足地將二人看傻了眼。
“你們是誰?你們想幹什麼?”那女人盯著鍾山和漿糊,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