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排落定,黃老太太便去一旁淨了手,擦拭幹淨後,先圍著院子快速轉了一圈,邊走,嘴裏邊振振有詞。所經之處,那些身披盔甲的紙人頓時一個個立了起來,身上的那盔甲的金光也開始有些奪目。
眾人都驚的目瞪口呆,鍾山心道,黃老太太的道法果是厲害,這和那彭道來撒豆成兵有何區別呀?都是奇門遁甲大成之人。
漿糊驚訝地盯著地上那些站起來的紙人,拳頭放在嘴上毫無知覺地咬著:“我的娘唉,這咋和變戲法一樣呢?!”
張衛國兩腿微微打著哆嗦,不知道是害怕還是緊張。
黃老太太圍著院子轉了一圈之後,他親手裁剪的那些紙人都被注入了生命一樣,雖然還是紙人模樣,卻列隊整齊,身上盔甲閃亮,氣勢十足。
黃老太太又走到那具紙棺材旁邊,手撫著紙棺材板,閉眼念叨了一會兒,那棺材卻忽似吃了化肥增長劑一般,眨眼的功夫竟比剛才長了一倍左右。鍾山開始見這棺材的時候,曾經還有疑問,那麼小的棺材如何裝人,莫非隻是裝衣冠一類的?此時見到棺材變大,方才明白過來。不過疑問依舊:這裏麵能放人嗎?人進去躺著,一抬豈不是就把它的底給壓透了?
“你倆過來幫忙,把棺材底下鋪好。”黃老太七枚銅錢按照北鬥方位於棺底放好之後,便拿著一床薄薄的紅布單子交給鍾山。
鍾山記得父親去世的時候,棺底也是如此,隻不過又放了許多的棉花,算是起固定之用吧。鋪好之後正欲抱床被子的時候,被黃老太太攔住了,用這便可,邊說,邊用簸箕端了一簸箕鋸末過來。張木匠家這東西倒是絕對不缺。
隻見黃老太太將鋸末均勻地鋪在棺材地上,然後囑咐鍾山和漿糊將張木匠的屍體抬了出來。
鍾山抬著屍體肩膀這邊,眼睛卻看著黃老太太:“真的沒事?”
“沒事,放心好了。”黃老太太一手提著長明燈,一邊說道。
“沒事那我可就放了。”鍾山還未說話,漿糊倒是接了茬。隻見他還未說完,便將屍體重重地放了進去,隻聽的“咕咚”一聲。鍾山嚇了一跳,小心翼翼地放還怕把棺材砸壞呢,何況漿糊這番蠻勁兒,低頭看去,棺材卻是完好無損,這才放心,然後將自己這頭輕輕放了進去。
張衛國此時不用做別的,隻要盡他做兒子的本分就可以了,所以他跪在棺材前麵痛哭流涕。
黃老太太捏著張木匠的嘴巴,再一次檢查了一下嘴裏是否有“含口”,手裏是否拿著饅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