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蹊蹺?”鍾山問道。
“一會兒你就知道了。”黃老太太神秘地說,然後起身到外麵,看到張衛國正在弄著燒紙,便又回到屋裏,重新坐定,然後說道:“一會兒有什麼感覺也不要說話,我讓你睜眼你再睜眼。”
鍾山點頭,坐定。黃老太太又取出幾根銀針,在鍾山後腦上尋了幾個穴位紮了進去,鍾山頓時頭嗡地一下,整個腦袋裏似是過火車一樣,嗡嗡響個不停,仿佛很多東西要擠破頭一般。
黃老太太看鍾山麵露痛苦之色,卻並沒有停手,而是繼續取兩根針,紮到他的耳後。鍾山身體抖了一下,耳朵裏頓時嘈雜異常,似乎有成千上百的人同時在耳邊大聲嚷嚷著什麼,努力去聽,想辯識下那些聲音裏到底說的什麼,卻一句也聽不清楚,不由得心裏著急,黃老太太有話在先,所以隻得閉著眼,保持一動不動。
黃老太太繼續取出兩針,這回直接紮到鍾山的眼角。鍾山感覺到疼,被眼皮包裹著的眼珠不由得又劇烈顫動了一下,既而頻率越來越高,感覺眼前鬼影幢幢,眼珠飛快地滴溜溜亂轉。
黃老太太針法施完,目不轉睛地盯著鍾山,觀察著他的反應。片刻過後,先將鍾山腦後的幾針取了下來,鍾山頓時吐出一口氣,直覺得剛才要被擠開的腦袋頓時清爽了許多。隨著耳朵後麵的銀針被取掉,鍾山手指微微動了下,臉上的痛哭之色也隨著消失。如果說剛才就像是在一個人聲喧鬧的大都市裏,那麼此時的感覺就像是從那喧鬧裏頓時進了了無人煙的寂靜草原上,心曠神怡。
“現在給你取最後兩針,一會兒待我把針取完之後。你好好做做對比,看看有什麼不同?”黃老太太說道。
鍾山閉著眼,點了點頭。
“好了,睜開吧。”黃老太太在把紮在鍾山眼角的兩根針取下來之後,說道。
鍾山由於剛才難受,眼睛閉得很緊,此時聽黃老太太讓自己睜眼,才慢慢放鬆,眼睛逐漸睜開,開始試探地看了看前麵。
“黃姑!眼睛比剛才亮多了!”鍾山興奮地從炕上跳起來,雙手抓住黃老太太的肩膀,高興地說道。他此時感覺眼前微涼,本來昏暗裏看不清的東西此時卻能看得清楚了許多。
“鍾叔,那是我把燈點著了。”漿糊在一旁幽幽地說道。
鍾山轉身一看,漿糊正站在一旁用針撥弄著燈草,也不知道這小子什麼時候醒的,還來了這屋裏。估計是醒後看到他們不在,到這屋裏又看黃老太太正忙著給鍾山紮針,所以自己就把燈點著了吧。
鍾山本來挺興奮,見漿糊冒出這麼一句話,頓時又氣又不好意思,就欲給漿糊幾下。漿糊見狀,知道鍾山來者不善,便忙躲到黃老太太身後:“黃奶奶,鍾叔想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