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七似乎明白了鍾山的想法,說道:”大哥,你先別著急,兄弟們一起找找看。”
鍾山並不甘心,再次低下頭,認真檢查了一遍酒井的屍體。他不想這麼輕易就放棄,卻不能給一旁用焦急與期待眼神看著自己的日本軍醫。結果可想而知,依舊一無所獲。
此時小七已把幾個兄弟都喊了過來,幫著四處尋找。漿糊本不想過來,一是怕鍾山拿自己開刀,另一方麵,肚子此時已經咕咕亂叫,漿糊想快點把事情辦完,好趕緊找點飯食,祭祭自己的五髒廟。這一天出來,就一直沒有閑著,忙忙碌碌,提心吊膽地過了一天。所以猶豫再三,也在後麵慢慢地蹭了過來。
軍醫似是明白了什麼,抓住小七的胳膊一通急問,小七無助地看了看鍾山。鍾山示意他直接明說,小七便和軍醫解釋起來。
才說了幾句,軍醫就已抑製不住自己的情況,抱頭蹲在酒井身邊,哇哇大哭起來。聲音淒慘,所聞之人無不動容。鍾山看著軍醫,卻不知道該說什麼是好,漿糊想到老家的弦子,鼻翼也開始有點兒煽乎。小七隻能一旁撫其肩膀安慰,軍醫痛哭片刻之後,情緒稍微安定下來。
軍醫雖未直接在戰場拚殺,卻也經曆戰爭,常理而言,似與眼淚已經絕緣,而此時這番痛徹心扉,鍾山內心更是不安。眾兄弟明白大哥此時的心理,沒等吩咐,也都四散開去,到處尋找。此時外麵已經暗夜繁星,冷風嗖嗖直刮,眾兄弟也便能走出洞去,不用再顧忌外麵的陽氣襲身。
鍾山索性坐在酒井一側,盯著她的軀體,大腦裏卻在飛速的想著原因,理著頭緒。漿糊肚子裏早已咕咕直叫,嘴巴張了幾張,欲言又止。他可沒那麼傻,眾人都在焦急的時候,他要吃飯,無疑等於給自己樹敵。
畢竟手電筒已將沒電,鍾山思考片刻,沒理的出什麼頭緒,看著手裏的手電燈光逐漸暗淡下去,發著幽幽的黃光,已照射不遠,便起身說道:“我們先出去,到外麵再想辦法,在這裏麵,還不知道一會兒再出什麼幺蛾子。”
小七點點頭,軍醫也是不置可否。鍾山便讓漿糊把酒井的屍體背出洞外。
漿糊雖是不說,肚裏已是滿腹牢騷——一天不讓吃飯,還幹了一天的苦力,好不容易熬到戰鬥結束,卻還是讓自己來打掃戰場。可是想到畢竟這九頭陰蛇是自己和酒井沒有處理好才導致現在的結局,酒井已是這樣,自己的責任自然不能逃避,便也忍下氣去,把酒井收拾一番,重新把屍體用衣服裹了裹,背起走出洞外。
此時外麵黑夜異常,弦月剛掛天邊,繁星繞起周圍,時不時有暗雲流動,遮月擋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