漿糊趴久了,胳膊被壓的發麻。轉頭看看鍾山,說道:“鍾叔?”
噓……鍾山瞪了漿糊一眼,把食指放到嘴邊,示意他不要說話。漿糊便回過頭去,不消片刻,又轉過頭,聲音壓得低低地,“鍾叔,他們不會是綁票的吧?咱們可是帶著錢和票呢。”
鍾山真的急了,狠狠地拍了漿糊腦袋一下,努嘴瞪眼。漿糊便又老實下去。
正在此時,那車開始有了動靜。車上下來五六個人,卻並沒有進店,而是站在車下,低聲說著什麼。
漿糊看得著急,不知道那些人在做什麼。一著急,一個響屁,直接崩了出來,還拉著很長的尾音兒。夜本已深,此時發出這怪異的聲響,料誰也得往這看。
果不其然,剛下車的一個人,聽到屋裏有動靜,直接走了過來,隔著玻璃窗子往裏看去。
鍾山和漿糊都屏住呼吸,外麵看裏麵很難看的清,可是從裏麵往外看,卻看到很是清楚。借著雪光,鍾山看到這人,頭發很短,貼在頭上。眼窩深陷,臉型很是瘦削,牙齒往外凸著,頂的嘴唇也往外翻了一些,唇邊稀稀拉拉地胡子。
鍾山本能地從懷裏摸出藏魂瓶,一邊繼續觀察這人到底有何舉動。
漿糊呆不住了。“你他娘的看什麼看,倆大男人睡覺,有什麼好看的?”說著跳起來就跑了出去。這速度快地以至於鍾山都沒來得及把他攔住。
壞了,這個狗蛋玩意兒,成事不足敗事有餘。鍾山暗罵道,也趕緊跳下炕,跑了出去。
那人聽屋裏人說話,不禁一驚。片刻間,漿糊便和那人麵對麵站在窗前。
“我說小子,你是幹什麼的?我們兩個大男人在屋裏睡覺,你偷偷摸摸地看什麼看,想偷東西還是你腦子有問題啊?”漿糊抱著膀子,頗有大俠地氣概。
那人看看漿糊,沒有說話,轉身看向站在漿糊身後的鍾山。
鍾山手縮在袖子裏,握著藏魂瓶。隻要稍不對勁,立刻就要動手。
那人看了看鍾山,然後把目光轉向漿糊,“我願意看,我怎麼知道裏麵有沒有人?”敢情這也不是善茬,似要針尖對上麥芒。
“嗨我這暴脾氣。你他娘的還有理了。少廢話,吃爺爺一拳吧。”說時遲那時快,漿糊掄起拳頭就砸了過去。那人卻也不接招,隻是躲了幾躲,輕鬆地避開了漿糊的攻擊。
“哎喲,這小身板還挺利索。”漿糊嘴上說的熱鬧,可是手下卻沒停止,拳頭一個挨著一個,輪起來虎虎生風。這倒是讓鍾山刮目相看。
漿糊有幾拳頭,眼看著砸到了那人身上,可是他卻感覺沒接觸任何東西一樣。“你使詐,跟我玩兒戲法耍我呢?你等著,不許跑,爺爺今天不給讓你見點血,你不知道爺三隻眼。”漿糊看幾次擊打未中,不禁停手,手心裏啐了幾口唾沫。
“好了,住手!”鍾山本來一直站在後麵,觀察情況。此時見狀,一聲把漿糊喊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