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外在的外貌與地位條件,唯一能打動人心的就是愛情了。但是清霜以前住在清水庵,現在又住在深宮裏,能接觸的男人屈指可數。除了公主的身份之外,自身的條件並不是那麼醒目,想要短時間內碰到愛情,比登天的難度也好不了多少。
清霜約守國公家的小姐一起喝茶,曲念如雖然好動,但是該學的一樣都不少。琴棋書畫雖不能說樣樣精通,但也都算入了門了。
而清霜從小生活在清水庵,惠音本來就沒打算讓她進皇宮去,所以也沒有教她那些生存之道什麼的。相比較於一個大家閨秀來說,她可以算得上是“不學無術”了。但是又想拉攏對方,可自己又沒有那麼多的話題和對方聊,說了幾句吃的之後就無話可說了。
眼見場麵尷尬,曲念如想要告辭,清霜卻不讓。一個要走,一個要留,拉扯間好似差點打起來。不過好歹清霜念著是想要與她拉近關係又不是吵架而後退一步,也是怕自己的假發套掉下來當眾出醜。
然而她少見的忍讓並沒有得到皇帝讚賞,決定等蒼狼王子再次求親就答應他們,反正留下也沒什麼好處,還讓太子隨時處在危險之中,留著她做什麼。
蒼狼王子看到這麼多美女任憑自己挑選,自然是想將她們全部收入麾下玩弄一番的。但是他知道這決無可能,而且她們都還不是公主,他還就跟金超凡較上勁了,對誰也沒有點頭。
何景燦順水推舟把清霜給推了出去,哪怕把她嫁過去有什麼後果也好過讓她待在宮中恃寵生嬌,把太子給怎麼著了,那可是關乎江山社稷的大事。
清霜帶上香蘭欲玉再出宮,卻被何景燦搶先一步,禁足在碧雲宮哪裏都不許去,不過他自己倒出宮去了一趟觀音廟。
素妍奉上茶水之後就出去了,餘下兩人敘話。
惠音依舊是閉著眼睛撚佛珠,一副發生任何事都不能打擾到她的模樣。
何景燦看了看她的臉,歲月並沒有因為她每日吃齋念佛而格外對她留情,該長皺紋的地方還是長。
“朕以為你為了女兒要重新出山了,怎麼著,隻是換個地方念經?”
惠音無聲念誦經文的嘴唇稍微停頓了一下,出聲說道:“清霜到底是你的女兒,你真忍心把她送到蒼狼國去和親麼?”
“沒辦法,朕這麼多女兒,蒼狼王子偏偏看中她了,說明你教了一個好女兒啊,你應該感到高興才是。”
“既然要把她送走,當初又為什麼要讓她下山,天高水遠的,這輩子我們母女豈不是永不相見,你怎可如此狠心?!”惠音停下了撚動佛珠的手,眼睛也睜開質問著皇帝。
這也就是她,換了別的人,誰敢這麼責問皇帝啊,小心腦袋。
作為自己的發妻又已經是出家人,何景燦並沒有對他的態度多做計較。而是針對她剛剛說的話反問道:“我狠心?你知不知道她有多狠心,太子還那麼小,又沒招惹她,她竟下狠手想要淹死他,我若是真狠心她還能做這個公主?!”
“……”惠音心中一驚,這怎麼可能呢,她忍不住為女兒辯護道:“這其中會不會有什麼誤會,清霜從小吃齋念佛長大的,怎麼可能做出這種事情?或者……或者她是遭人陷害。”
皇宮這種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爭寵上位不擇手段的事比比皆是。清霜心思單純,從來沒有接觸過這些,也許就是被人利用陷害了都還不知道呢。
“朕還沒有老糊塗……”何景燦端起手邊的茶喝了一口,想要壓下心中的火氣,卻發現這茶異香撲鼻,沁人心脾,與自己平日裏喝的茶更多了些清香餘味。
這……她一個誦經念佛的人居然會這麼好的茶。“你倒是會享受啊,這茶連朕都沒有喝過,還以為你真的是清心寡欲呢。”
惠音撇了一眼他手中的茶杯。是的,茶杯,連杯蓋都沒有的茶杯。錢靜沒有喝蓋碗茶的習慣,所以這裏沒有那種又是托又是蓋的成套茶具。
“這茶是別人送的,你喜歡就拿去吧,用不著在這諷刺貧尼又玷汙了佛祖。”
看她說得淡然,何景燦眉頭微皺,難道真是自己冤枉她了,“誰送的?”
“無可奉告。”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把錢靜說出來不知道又會惹出什麼是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