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逍遙若無其事地收回拳頭,還嫌棄地拿肩頭的布巾擦了擦。
銀袍男子吸了口冷氣,喝下去的酒瞬間清醒了大半,他不可思議地捂著自己手腕,“你好大膽子,你們這添香樓是不是不想開了?居然敢毆打客人,你們老板呢?叫你們老板出來!”
“怎麼的?你要打我難道我還不能還手的嗎?找什麼老板,有事找我。”
“嗬嗬,本公子打你了嗎?這麼多人可看著呢啊,我碰都沒碰到你,是你先當先打我的,這到哪去說都是你理虧我告訴你。”
季逍遙捏著拳頭發出劈裏啪啦的一陣響聲,咬著牙說道:“是嗎?”他的聲音雖然不大,但是語氣中的威脅就不言自明了,那樣子像對方要是膽敢多說一句,他這拳頭恐怕又要揮過去了。
銀袍男子往後退了一步,真的怕他再打他,他現在的手腕還疼著呢。話說這店小二也太大膽了吧,居然膽敢打客人,難道他們有什麼後台?
季逍遙直視著他,“你不是說我打你我完了嗎?我怎麼也得打個夠本啊,要不然我不是吃虧了來先讓我打個夠,你再想著報官還是幹嘛的吧。”
見他當真擼起袖子就要打人銀袍男子趕緊把一邊的陳小二推到身前,“哎,你們這些人怎麼也不管管啊,真要鬧出人命還是怎麼著?”
陳小二知道季逍遙隻是嚇嚇他而已,怎麼可能真的把這個人打一頓呢?既然鬧事的對方已經認慫了,他就來小事化了吧,他攔住季逍遙,“逍遙哥,算了算了。”繼而又轉頭對銀袍男子說道,“客官你還是先走吧,我這哥們發起火來我可攔不住啊。”
銀袍男子正想打退堂鼓呢,卻還不忘留下一句狠話,“哼,被你們鬧得都沒心情吃飯了,你今天要是打了我,我定叫你吃不了兜著走。”
見季逍遙瞪著眼睛還有要衝上來的意思,他趕緊轉身下樓了。
雲兒彈完一曲放下琵琶,從屋裏出來,“季大哥,你太衝動了,這酒樓打開門做生意,怎麼可以這樣子隨便得罪客人呢?”她以前在翠峰茶樓時,經常遇到客人毛手毛腳的,但也隻是僅此而已,並不會真的做出些什麼。雖然知道逍遙是為了她好,但是若是因為她的緣故而得罪客人惹上什麼麻煩的話,她會不安心的。
遇上這樣的事雲兒倒覺得沒什麼,畢竟這樣的場麵她以前見多了,錢靜卻很煩惱,難道這些人就不能把這美妙的琵琶聲當成背景音樂來聽聽嗎?幹嘛非要見人呢?
雲兒對她提議道:“我看就大大方方地在那裏表演吧,躲在房間裏搞的這麼神秘,人家還以為我是多漂亮的一個美人兒呢,自然是想看一看了。我就坐在那裏讓他們看看,他們看到我長得這麼普通,也就省了其餘的心思了,你說呢錢姑娘?”
錢靜想想也是這麼個理兒,就按她說的辦了,不過依舊坐在二樓,沒有到大堂裏去。如此一來鬧事的果然是少多了,不過那陳小二卻有些心不在焉了,時不時的拿眼偷看她。
錢靜也隻能在飯桌上稍微敲打他一下,“雲兒姑娘,我覺得工作認真的男人最有魅力了,你說是不是?”
雲兒笑著點了點頭,見陳小二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她也就不再多說了。
將上次做好已經陰幹的泥丸收集起來開始燒製,把火點著之後又開始玩泥巴了。季逍遙終於在屋頂上呆不住跳了下來,“你在幹什麼?我來幫你吧。”
錢靜腦筋一轉,甩了甩手上的泥巴說道:“好啊,你把這些泥巴揉勻,揉勻了之後拿塊濕布把它蓋起來,放在陰涼的地方。”
“行,我來吧。”
錢靜洗了手,等他的雙手沾滿泥巴之後她就離開了,送上門的苦力不用白不用。話說他的功夫這麼好,如果可以收為己用變成自己的保鏢那可就太好了,但是在那之前得先摸清他的底細才行啊。
出來路過觀音殿時一個婦人攔住她去路,將她給嚇了一大跳。
木……木夫人,木靈犀她娘!
哦買噶!怎麼遇上她了?雖然在許願箱裏見過兩次她的信,但是這麼近距離的正麵麵對還是頭一次。
上回宮裏遇見時,她都沒敢正眼去看她呢,現在她突然出現在自己的麵前,莫非已經確認她的身份了?
“姑娘,你,你叫什麼名字?”
木夫人強忍著內心的激動,打量著錢靜,一條黑色褲子,藏藍色的上衣,穿著很是普通。身量似乎比以前高了一些,那露出來的半個巴掌大的小臉上的眉眼讓她一眼就認得出來,這是她的女兒無疑。不過對方說出口的話,卻讓她激動的心情瞬間跌到穀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