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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穀中挺道:“不遠,就在南市。您去,我給您叫車去。”這小子想把鳳宜騙去。鳳宜道:“你留下地址,也許我去,也許派別人去,下午準送到。”

穀中挺道:“那好,您到南市旅社找鄭掌櫃,他是我的朋友。”

鳳宜聽到這個地址,明白所說的鄭掌櫃就是仇人鄭子範,因為這幾天在南市旅社周圍作了一些查訪,知道這旅社正是鄭子範所開,自己和他有深仇大恨,幾年來忍辱含恨,就是為的要手刃此賊,現在義妹心玉又落入他的魔窟,這魔窟就有刀山火海,我也要闖一闖,與賊同歸於盡,但目前還要拯救義妹,使她平安脫險,這倒要籌劃一番。想到這裏,仍不動聲色地向穀中挺道:“你說的鄭掌櫃,可是台甫子範?”

穀中挺道:“正是,何太太認識?”

鳳宜微微一笑:“多年不見了,聽說他在這裏發財,早想去拜望他,總是不得便兒。下午要是沒事,我興許去看看淩小姐,也就便看望鄭先生。就是我不能去,這事也好辦了,鄭先生是南市的頭麵人物,去人當鄭先生的麵點交清楚,也是一樣。”

穀中挺連聲說是,興衝衝地告辭而去,自以為回去向鄭子範稟報,又為本幫開拓了一條財路,一定會大受嘉獎。

穀中挺所言,邵老台在簾後聽得清清楚楚,也知道心玉身陷賊手,心內非常焦急。心玉是義弟佩馨的未婚妻,佩馨被通緝不能露麵,救心玉是義不容辭之事;再說這鄭子範又正是言鳳宜的殺父仇人,自己早有計劃代她殺死此賊,如今兩件事並成一件事,已經不能遲疑了。於是與鳳宜計議,邵老台當時就到南市旅社去探察情況,隨時察看動靜,要鳳宜速去官麵報告。

鳳宜也琢磨一番,如果隻是報個人冤仇,就這機會前去,不惜和仇人同歸於盡,但為今之計,還要拯救心玉,看起來勢必要驚動官方了,鄭子範這類人物是地頭蛇,他和官麵雖然通氣,手眼隻能勾結該管地麵的公私兩麵,至於軍政上層機關,他是夠不上的。警備司令部參謀長,是何振邦在講武堂的同學和好友,雙方家眷也有來往,正好利用這個關係包抄匪窩,救出心玉。於是回家做了一些準備,隨身帶上應用的物件,坐車來到參謀長公館。參謀長聞聽這個案件十分震驚,想不到在本軍的警備區內,竟有匪徒利用經營旅社為巢穴,勾結地麵為非作惡,青天白日綁架婦女,勒索金錢。這案件正在職責範圍,當即分派給偵緝大隊當日破案。大隊長為了不致走漏消息,把匪徒一網打盡,立即撥派人員出發。

原來心玉被關的處所,正與南市旅館後進跨院相連,有一條暗道相通,跨院則由鄭子範全家居住,左近住戶也都是匪黨或與匪黨聯係的人,因此任憑被騙或被掠者如何叫喊全然無用。萬一出事,把暗道用偽裝堵住,外麵輕易看不出來,就可經那邊後門逃走。

黃昏時分,正是家家用晚餐之時,偵緝隊和一排士兵突然闖進旅館,封鎖了大門、二門,命令旅客任何人不得出門,有的匪徒企圖抵抗或逃跑,隻聽四麵呼喊,隻見房上也臥著士兵,衝著大門和跨院架起了機槍。一位中隊長率人衝進跨院,隻見堂屋飯桌上菜還熱氣騰騰,鄭子範全家、穀中挺和幾個匪徒都被捉住,唯獨不見了匪首鄭子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