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述樂。”重夷輕聲對述樂說道,卻隻將眼神放向麵前的通天河水。
“是,師父。”述樂得了重夷的意,便喚了一朵雲團,跳上去後升向半空中,從懷中掏出一顆瑩白色的拳頭大小的珍珠樣的物什,將其扔向通天河麵,隨即快速地結了個印結,隻見一注銀光便隨著那顆珍珠向下去。
“翻海明珠……開!”
“嘩啦!”隨著述樂的口令,那寬廣的通天河水麵竟然真的如同被翻開一樣,就從中間撕開一條寬闊的道路來,那道路兩邊生長的水草還在隨著水波而搖曳著,好似在歡迎一樣,兩側是那通天河水因被拉起來而形成的巨大水壁,阿芫還沒來得及從驚訝中回過神來,隻聽見重夷說:“我們下去。”阿芫便實被身後的述樂拉住一齊進入了那條道去。
“呼……”一股像是裹挾著巨大能量的白煙被淩空於上方的男子盡數吸入鼻中,登時男子隻覺得體內靈力亂竄,發出數聲吼聲,便可見周圍的玉柱台階皆被震得粉碎,見到自己力量倍增,男子不由地大笑起來。
“怎麼樣,白玉仙君,這河海洪水之靈力可讓您滿意?”從白玉後方走出一位一身玄青色袍子,披著一件同樣顏色鬥篷的男子,看不清眉目隻聽得聲音竟是如女子般的魅惑。
“哦?看來魔君來我這衡山可以說是輕鬆自如了。”這魔君兀楮竟然能毫無聲息地在自己身後出現而不被察覺,可見蟄伏的這些年並沒有像太子少蒼所說的一樣安寧啊,白玉感受到了後麵男子渾身散發出來的不可抵擋的陰冷氣息,竟有些害怕起來。
“仙君真是言重了,楮這是為了仙君您而來的。”
“此話怎解?”白玉回過身來,正麵對著魔君兀楮,四目相對下,白玉明顯有些慌張了起來。
“若是楮給仙君力量,那麼仙君自然要行方便於楮咯。”
“玉隻是小小仙官,怎麼行你的方便?再說了,自古正邪不兩立,仙魔不沾邊,玉怎麼敢要你給的力量?”白玉當下便知道了這兀楮準是借淮姬之手將那河海洪水的靈力給自己的,自己怎麼就沒有懷疑呢,這淮姬不過是淮水裏一條鯰魚精,怎麼可能有力量收集起這天下洪水的力量來給自己。想到這裏,白玉明白這兀楮是在給自己下了個套,不由地握緊了雙拳。
白玉這點小動作兀楮不用看也能猜出來,轉頭道:“衡山帝君病重,這衡山的事務都掌握在仙君你的手裏,如此仙君你稍微一揮手便有無數靈官出現在這殿上,楮可是害怕得緊呐。不過,楮隻要你手下的糾察靈官不要隨時出現在……我部下的麵前就是予了我方便了,這樣便還會有不斷的如今日你吸的這般強大的力量來敬獻給仙君你的。”
“堂堂魔界帝君還會在意我衡山小小的糾察靈官不成。”白玉意識到自己剛剛的那股恨意已經被察覺,鬆了手上,微笑道。
“仙君你做了些什麼,我又在做些什麼你自己是知道的,還是不要太早地被天庭的那幫人知道了的好,免得節外生枝。”
“我做了什麼?”
“是你夥同淮姬殺了巨靈為獲取洪水的力量,對了仙君你可能忘了你夥同蛇妖淩香濫殺生靈搶奪了‘仙人衣’,哦,最重要的是你還設計將你的師兄推下了冥水魂飛魄散永世不得超生,你還……”兀楮如數家珍似的列舉著白玉的罪行,完全不在意白玉已然是鐵青的臉色,隻自顧自地用輕飄飄的語氣說著。
“你威脅我?”
“正是。”
“太子少蒼他可是隨時監視著你的一舉一動的。”
“如是,我還能來這裏嗎?”
“你們……”
“你們二殿下重夷神君已經去了通天河了,你以為你用一塊極地磁石偽裝成虞淵出來的那東西可以騙過無扶、玉璿,就可以騙得了他?哦,對了,仙君你應該要感謝楮今日給你帶來的這河海洪水的靈力,怎的還生楮氣呢?”
“……”
“不過仙君無需擔憂,既然我們達成聯盟,楮自然會為仙君你擺平此事,就讓他們都查到楮的頭上來吧。”說完兀楮也不等白玉回答便笑著化為一縷青煙消失在眼前。
“師父,元姒的金火鼠回來了。”座上的道靈天尊聽聞弟子無扶的稟告,才微微睜開惺忪的雙眼。
“師父真是老了,就愛睡覺了,這一會子功夫竟然還打了個盹兒,哈哈哈……”
“師父您是為了天下蒼生累的。”
“別胡說了,這些年都是你大師兄太華在掌管,師父哪裏累得著,你剛剛說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