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屋外又飄起了雪。紅袖梳洗了一番剛把門打開,便看見了立在柱子前的息風。男子披著一身白色貂裘,若隱若現的裏衣還是一成不變的紅色,不過卻改了一慣的鮮紅成了暗紅。不知他在屋外站了多久,額前的發絲已結了些許的薄冰,聽見了門的響聲便轉身看了過來。
紅袖雖是訝異但還是順從的走了過去,“主子。”
“嗯”男子輕輕的嗯了一聲便不再言語,卻隻是一直看著紅袖。
自從發生那件事後,直至今日他們便再也沒有聯係彼此。這邊紅袖也不多加言語,隻默不作聲地低著頭,等待著息風的指示。
忽的,息風嘴角微扯笑開了,“看來我的袖兒果真不喜歡我,這麼久了都不來看我一眼。”息風一直看著紅袖,心裏卻是極其複雜的,他多麼希望紅袖在看見自己後,會朝著自己大罵一通,甚至刀劍相向,可她沒有,她看起來柔柔順順的,但是心裏是極不願意看見自己的吧,這還不如不見!息風在心裏苦笑著。
“主子有事?”紅袖驀地抬頭在看見息風的笑意後,心裏的不適也壓減了些,看來主子並沒有把那件事放在心裏,那自己也趁早忘記了吧,畢竟自己從小一直跟著他。
“沒事就不能來看看你?”息風朝紅袖身前走了一步,“最近幹嘛去了?”
“嗯,就是去鄰國轉了轉。”紅袖不動聲色地朝後一步。
“鄰國?墨城?那王世子可是死了?”息風緩緩地將眼移至遠處的梅花,此時的梅花開得正豔,好一個湘妃危立凍蛟背,海月冷掛珊瑚枝。紅袖順著息風看過去,可那豔卻入不得女子的眼,那花開得太盛,太香,讓人喘上不氣。
“死了。”紅袖不知道息風何意,暗自捏著拳頭還是將此話克製著顫抖的說了出來。
“真的嗎?果然是我的袖兒,辦事利索,不留活口。如今算算,有多少人成為了袖兒的刀下鬼?你說,夜半時分可是會有多少冤魂來找你?將你拖入地獄?受那煉獄之苦?”息風仍舊看著那淩寒獨自開的梅花,嘴角的笑意卻越扯越大。
紅袖聽了驀地一驚,指甲深深地掐入了肉裏,可她卻絲毫沒在意,腦子裏隻想著主子是不是知道了什麼?可是......他又是從何得知的?紅袖摸不透息風的性子,隻得低了頭一句話也不說。
“我開玩笑的,袖兒勿要驚慌,嗬嗬嗬......”息風忽的笑開,震落了一地的梅花,散落的花瓣四下開來,好不美麗。
“我要繼續閉關了。”息風慢慢地轉頭笑意盈盈地看著紅袖,“不知你可會想我,我可是很舍不得我的袖兒......”話落,人便也消失不見了。
紅袖看著一地的紅梅花瓣,腦海裏不斷回放著剛剛息風的話語,可卻怎麼也說不上息風已經知道初見沒死的事,直到一股股冷意不斷侵襲著紅袖,她才忽的回過神來。今天還得去見初見,紅袖想著男子那關心自己的急切模樣,嘴角的笑意漸漸漾開,風竟也不那麼刺骨了。
紅袖剛踏出紅樓,便看見了站在前方拐角處的初見。男子一身白衣,急切的目光一直緊鎖著紅樓的大門,待看見紅袖後,眼角滲出化不開的柔意,直直得朝著紅袖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