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眼莽漢隻能夠睜大著眼睛,額上的青筋因為疼痛凸起,似乎要震裂一般,而喉嚨在這一刻已經發不出任何的聲音。而身上的肉竟然開始一點點的融進泥土裏。另外一邊,那矮胖子已經徹底無法掙紮,還沒有失去生機,那張臉也早已經消失,隻剩下一個骷髏的骨架,上麵打著殘留的肉,還有那沾著血絲的眼球,血與地上的泥混在了一起。那身體卻依舊在打滾著。
路嚴看得心頭一陣翻滾,下一刻再也抑製不住跑到一邊開始嘔吐起來,鏢局的大多數舊人也早已經麵色青白,剛剛還好好的那矮胖子現在恐怕連半條命都沒有了。
齊行威麵色雖然沒有多少改變,可是也不忍再去看那地上的兩人,聽不到他們的嚎叫聲,隻能聽到扭動聲。
“公子,這樣做似乎太過殘忍,且已經給過教訓了,何不給他們個痛快?” 這位白衣男子自己雖然聽說過卻了解不多,但是從剛才的那一番話還是知道這男子不會亂殺無辜,齊行威才膽敢出聲說話。
而鏢局的其他人則是有些擔心的看著這鏢局裏的老人,剛才那白衣男子的做法可不是什麼正道人士,瞧瞧那在地上扭著半死不活的人便可以清楚的知道,如果一個不開心動手的話,他們絲毫沒有法抗的力量,臉色也都比之前更白了幾分。
魏殤顏聽到說話的聲音,轉首看去,是那鏢局的人,眉稍微挑了一下,原本對自己的傑作還不算滿意,因為那地上的一堆確實算不上好看,言兒必定不會喜歡的,下次藥應該選得更加好一些,痛苦又要好看些的。
“不知你是?”鏢局對於自己而言並不熟悉,看他說話的樣子倒很像是所謂的正派人士,對自己這樣的懲罰有些看不過了嗎?自己剛才被人為難也不見他們出手呀。
齊行威一愣,那客套的聲音並沒有任何的怒意,聲音也恢複了之前的清潤。
“威武鏢局齊行威。敢問公子大名?”
魏殤顏看了看那說話的人,又看了看地上的兩人,眉微微揚了揚。
“在下樂殤顏,若是前輩覺得這兩人可以死,便結果好了,這兩人原本是橫行這一地帶的江洋大盜,燒殺擄掠無惡不作,隻是剛巧與在下遇上了,因為內子不太喜歡這樣的惡人,未免更多的人受害,所以……”魏殤顏沒有再繼續說下去,隻是目光灼灼的看著那說話的人,帶著些許諷刺,如果自己不出手,今日遭殃的就是這茶寮之內的所有人。
齊行威心中罵自己糊塗,竟然也跟年輕人一樣衝動了。他話中的諷刺意味自己又何嚐聽不明白,雖然對於如此不客氣的話也微微有些惱怒,可說的卻也是事實。一時僵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魏殤顏看著那人不再說話,心中滿意了,看著那地上扭動的人,覺得差不多了,掏出一個瓶子倒在了那兩個半死不活的人身上。
瞬間那兩人身上冒著氣泡,氣泡一點點的蔓延著,很快骨肉融進泥土,消失,散發出陣陣的花香,不消片刻,原來的兩人已經消失在原地,連血跡也未見,除了那扔在地上的兩把大刀證明之前的兩個人是真實存在過。
所有的人大氣也不敢喘,麵色慘白慘白的,呼吸都輕了許多。那是什麼毒,竟然讓那活生生的兩個人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消失在他們的麵前。
而那白衣男子滿意的看著消失在原地的人,抱著懷中的女子重新上了馬背,緩緩的離開了眾人的視線。隻是在那櫃子上留下了一錠白銀。
路嚴嘔吐完之後終於好些了才坐回原地,臉色有些發青,剛才吃進去的東西也已經全部吐掉了。再往那原本白衣男子站的地方看去時人竟然已經不見了,還有之前地上扭著的人也不見了。便看了看站著的齊行威。
“齊叔,人呢?”有些奇怪,自己不過才走開一會兒。
齊行威這才驚醒了過來。
“你吐完了?”沒有回答,隻是看著麵色蒼白的師侄。
路嚴對於這樣的回答並不滿意,心中猜測必定是已經走掉了,可是怎麼會這麼快。
“齊叔,剛才那個人到底是什麼人?像是武林高手,我還是第一次見著。”心中有著佩服。隻是那下毒的方法實在是有些過了,一想起來又開始有些覺得難受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