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羽繁走到伊小貝的身邊,輕輕地抱住她,這一次,伊小貝竟然沒有躲,如一尊石像一樣,無知無覺。
他,哽咽了,好多話,都沒有辦法說出,這一刻,隻想就這麼輕輕抱著她,什麼都不說。
他是金錢帝國的佼佼者,他是一出生就含著金鑰匙的可以呼風喚雨的少爺,他是風流倜儻、玉樹臨風的俊朗男子……可是,怎麼就保護不了他摯愛的女孩兒,一次次傷心,一次次絕望,一次次陷入困境。
兩個人的淚水無聲地滲透在一起,他順著她的發絲流淌的熱熱的雨滴一樣的淚,交織到了她的心裏,她不是木頭,她是伊小貝,曾經那麼深愛他的、誰都無法拆散的伊小貝,也許,不隻是,曾經......淚水裏飽含著一個男孩兒對一個女孩兒滿滿的心疼,和絕望的無力。
伊小貝抬起頭,輕輕推開了陷入悲傷的曾羽繁,
“羽繁,你一開始就知道的吧?打算瞞我到什麼時候呢?”
曾羽繁抬起雙手,擦掉了伊小貝兩腮邊殘留的淚滴,看著她的眼睛說,
“小貝,我谘詢過國內最好的醫生,不管怎麼樣,都必須要把孩子先做掉,然後才能進行下一步的手術,你知道嗎?”
伊小貝的淚水又不斷湧出,
“羽繁,如果,我不呢?我一定要這個孩子呢?”
“婦產科的專家和你的主治醫生、外科手術專家都會診過了,懷孕中,體內的黃體酮會幾倍幾十倍地增長,能夠促進胎兒發育,但是,同時,癌細胞也會大麵積擴張……懷胎十月,太漫長了,等不及……你知道嗎?!”曾羽繁抓著伊小貝的肩膀,晃動了兩下,仿佛是要搖醒她一樣。
伊小貝沉默了,走到沙發邊,安靜地坐下來。
“對了,小貝,病曆是誰給你的你一點也不知道嗎?”曾羽繁像是突然想起什麼一樣問伊小貝。
“誰給的,有什麼區別嗎?嗬,根本就沒有區別。”伊小貝覺得自己跌入無底的深淵,看不到來路。
“好,這個,我會查出來。還有,小貝,韋桐說他回美國去請一位專家,我最多隻等他這一周,如果下周一,他不回來,不管怎麼樣,你都要聽我的,你恨我也好,你詛咒我也罷,我也一定要做掉這個孩子!”曾羽繁霸道地對伊小貝說。
伊小貝沒有繼續說話,思緒飄了很遠,到了很遠的以後。
曾羽繁一開門,楊蕭野已經候在門外,
“昨晚,有什麼可疑的人來過病房嗎?”曾羽繁淩厲的目光逼視著他。
“少爺,是這樣的,有一個帶著口罩的護士來過,說是量體溫的,以後每天夜裏1點左右都會量一次,她說的不慌不忙,我覺得,覺得沒什麼可疑,看到伊小姐房間也沒有異樣,就放她走了。”
曾羽繁揚起手,“啪”的一聲,一記耳光狠狠地打在楊蕭野的臉上,
“這個人以前沒見過?覺得陌生?還是有些印象?”曾羽繁怒不可遏恨恨地問道。
楊蕭野連臉都沒有去捂,因為,作為專業的保鏢,這樣的散失,雇主有理由這麼對他,甚至可以有更狠的懲罰,這一次,隻是在伊小貝的枕邊放了一疊病例,如果下一次,做出更可怕的事情.......一切就都來不及......
“少爺,你放心,我這就是查,挖地三尺,也要掘出這個女人!”楊蕭野一字一句承諾道。
“好,我給你兩天時間,如果兩天你找不到她,你就不用回來了!”曾羽繁平靜地對楊蕭野說。
楊蕭野走了,剩下的一個人被曾羽繁叫過來,讓他在另外看護人員沒就位之前,一秒鍾也不要離開!
這麼沒有人性的命令不是隨便說的,曾羽繁的的確確感到後怕,是誰,到底是誰潛入了伊小貝得病房,隻是費心送來了曾羽繁一直不想讓伊小貝知道的病例?從現在開始,門前的留守,去洗手間也不可以,如果可以,眨眼也省略了更好......
沒過半個小時,貴賓病房的門口又集結了五六個人,從這一刻起,24小時不間斷看護,任何檢查項目需要經過他們確認之後才能放行,否則,一隻蟑螂也別想進門。
曾羽繁瑣事纏身,不能全天陪伴,必須要被動離開,因為,除了華恒的事務,他還在另外籌備一片全新天地,以及他在心底早就應允卻未來得及未說出的承諾。
無限憂慮的曾羽繁安頓好伊小貝,又出門忙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