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台的服務員隻是禮貌的回複:“小姐您好,我們不方便提供客人信息。”
“我是他女朋友,找他有急事,他家裏出事了,所有人都找不到他!拜托你了!”
服務員看伊小貝焦急的模樣,“好吧,您稍等!”
“對不起,沒有叫做曾羽繁的客人!”
林亞楠插話說:”那有沒有叫餘可的?”
服務員認真瀏覽電腦信息,“哦,有一位叫做餘可的客人,她在1002室,您如果找她可以打我們的內線電話。”
“謝謝!不用了。”服務員想要攔著伊小貝,還沒有說出口,伊小貝就健步如飛,按了電梯按鍵直奔10樓!1002就在眼前,她舉起拳頭剛想砸門,可是,拳頭換成了手指,“當當當”“當當當”
裏麵傳來女子的聲音:“誰啊?”
1002的房門開了一條小縫兒,伊小貝狠命一推,房門大開,給來開門的餘可嚇了一跳。
輕輕裹著睡衣的手一抖,露出了胸衣底褲和白花花的小腹、明晃晃的大腿。
畫麵定格。
曾羽繁沒有任何解釋的機會,因為他就算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伊小貝走後,餘可狠命推醒了他,他來不及質問自己為什麼身在這裏,為什麼餘可會在這裏,馬上撥打伊小貝的電話,一遍一遍,就是無人接聽,到最後,電話關機。而伊小貝的死黨,林亞楠也沒有好氣的告訴曾羽繁,她也不知道伊小貝的行蹤。餘可趁著曾羽繁打電話的空檔,離開了。
一整天都如熱鍋上的螞蟻般煎熬,羽繁把能找的地方都找了,卻怎麼也無法找到他的伊小貝。
黃昏已至,手機鈴聲嘟地響起,曾羽繁猛地一抖,一定是他的伊小貝。
可是電話那邊卻傳來了一個陌生男人的聲音,“你好,我看打來的未接電話最多的就是你了,你是她的男友吧?她現在在S市第五人民醫院,外科急診手術室,在手術大樓的7樓,你趕快來,她割腕了,正手術!”
沒有多餘的言語,羽繁的心驟然停頓,大腦空白,可是腳步卻飛轉。拿著車鑰匙,開著純白的路虎攬勝一路狂奔。二十分多分鍾的路途,用了十分鍾,闖過三次紅燈,羽繁卻像是熬過了一輩子那麼久。外科手術室的電梯遲遲不到,羽繁急速爬行樓梯,七樓就在眼前,羽繁狠命敲著急診手術室的大門,護士沒好氣的過來開門。
手術的醫生正好想讓傷害這個割腕的小姑娘的男友親自見一見血淋淋幾乎露白的手腕,羽繁被請進手術室。
曾羽繁被嚇到了,不是伊小貝決絕的態度,是那剛被刀割過,外翻著的、猙獰的手腕,曾經那麼鮮嫩的他所喜歡牽住的、喜歡用他的大手摩挲的手腕,現在卻讓曾羽繁沒有辦法直視。
他沒有解釋的機會,因為人們都願意相信親眼所見的,何況那麼孤高那麼專情的伊小貝,更不會給他這樣的機會。
可是,他真的什麼都沒有做過。
一種對於想要用生命保護自己的珍寶,而珍寶卻即將不再屬於自己的情緒充滿了曾羽繁。比伊小貝更絕望的是曾羽繁。
年輕的曾羽繁和伊小貝都無法明白,月老有雙靈巧的手,她會在不經意間用紅繩係緊兩個人,但是,她不會告訴你紅繩在那裏被她扯斷,斷了的時候總會有人受到傷害,有時是一個人,也可能是兩個。
多年以後他們才明白,緣分,斷了可能再續,而再次延續的時候,不會單純成最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