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的若不是那些可惡的人類,自恃清高,打著正義的大旗討伐所謂的邪惡,他也不會走到這一步,他的族人,疆域都化為泡影,成為了曆史的一縷塵埃。
還有他那未成年的弟弟,雖然躲過一劫,可是也因此沾染了黑暗力量,在渡劫之時遭到天道針對,可能早已隕落。
要知道,神獸麵臨的雷劫本就恐怖,可是龍族的天賦異稟,肉身更是一絕,渡劫很容易,然而,當天道檢測到弟弟身上的黑暗力量時,雷劫的強度提升一大截。
可笑的七九雷劫,那是要將可愛無知的弟弟毀滅的節奏,那時的他還在這深淵中封印著,眼睜睜的看著最後一個親人離去。
恨無可奈何,當時各種情緒交織在一起,要不是被束縛住,他將龍躍九天踏平蒼穹寰宇。
自身難保沒有自由,也隻能目送弟弟離去。
可笑的是,不久前,這些人類還去它的洞府中尋找機緣,當然了,它對人類的印象還是挺好的,隻是對那些曾經高高在上用卑鄙手段謀害他的人抱有恨意罷了。
要不然也不會對白眉與邋遢男子手下留情。
白眉停下了攻擊,銀色的殺伐之劍滯留在他的上方,臉上露出了凝重還有猶豫之色。
他能感受到黑龍身體內隱藏的能量,一股死亡的危機降臨,壓得白眉老頭有些窒息。
邋遢男子也麵色一驚,因為與他對抗的黑龍虛影正在逐漸增強,他的本命神兵在顫抖。
同時,一股森森寒意襲來,冰冷刺骨,心底深處生出懼意,他已經很久沒有遇見這麼恐怖的存在。
“你知道打通邪魔通道的後果嗎?這會害死多少人,也許你有你的理由,可是那些人又有什麼錯,我能看出你心存善念,沒有被黑暗迷了意誌,回頭是岸,在還沒有造成嚴重後果之前醒悟,我可以保證沒有人能對你不利。”
邋遢男子盯著黑龍,非常嚴肅的說道。
可是當他說完,黑龍卻嘲諷的一笑,說道:“你不用看我,我能看出我們是同一類人,隻是我比你經曆的更絕望而已。”
他在這漫長的歲月裏,見證的東西太多,而岐山城就在星鬥森林附近,裏麵發生的一切他都看在眼裏,血腥殘暴,自由渴望。
邋遢男子隻是一個隻知道逃避的人而已,不敢麵對經曆的事,還有遺留下的人,他在岐山城立下的規矩,怎麼看都像是一個變態。
還是一個怯懦膽小的變態,整天看著岐山城的無情殺戮,世態炎涼,可能是試圖說服自己,說服自己曾經犯下的罪行或是別人對他犯下的罪惡。
邋遢男子聽到黑龍的話,他沉默了,臉上露出了掙紮之色,說道:“可能吧,不過我定下的規矩也未嚐不是一種保護他們的方式。雖然岐山城罪惡之徒很多,那些人死有餘辜,可是也有不少苦命的可憐人,我給他們一個安身之所不好嗎,隻要遵循我定下的規矩,有誰能傷害他們。”
黑龍冷笑,麵帶嘲諷的說道:“不不不,這隻是在為你的怯懦找借口罷了,你覺得一個隻懂得在‘黑暗’角落裏瑟瑟發抖,逃避過去的人值得保護嗎?他們需要的是一顆心,變強之心。”
下方的眾人懵了,這裏不是應該是充滿硝煙的主戰場嗎?現在卻成了黑龍與邋遢男子爭論的舞台。
劍宗宗主幹笑道:“雖然我覺得這個場合說這個不合時宜,可是我怎麼感覺這像是一場策反爭論會,他們代表著不同的陣營,可是卻又有種同病相憐心心相惜感覺。”
劍宗宗主剛說完,他旁邊的一個女子瞪了他一眼,沒好氣的說道:“你怎麼不說相逢恨晚呢?”
女子看上去明眸皓齒,羊脂玉一般的肌膚水嫩光澤,凹凸有致的曲線讓人著迷,擁有無限的誘惑力,唯獨那絕美的傾世容顏帶著一絲冷意。
她是與邋遢男子一同從岐山城過來的,在場的人都知道,這是運來客棧的老板娘,別看她宛若少女一般的姿容,可是真實年紀與葉孤城差不多。
不過這樣的年紀也不算打,修士的壽命很長,更何況是渡劫期的強者呢。
都說運來客棧的老板娘花容月貌,有沉魚落雁閉月羞花之姿,果然名不虛傳。
劍宗眾人莞爾一笑,宗主吃癟還是很少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