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不管周子軒怎麼說,溫曉都隻是哭,哭的咳嗽連連,撕心裂肺。
周子軒從來不知道一個女人會有那麼多的眼淚,他是第一次看到有人在他麵前哭成這樣,女孩的外貌看起來稚氣未脫,身材尚有些單薄,她哭的絲毫不顧形象,似乎要把身體內所有的水分都流出來,那麼孱弱,那麼楚楚動人。
不知道是因為她哭的樣子太可憐,還是她獨自擦眼淚的樣子太孤單,鬼使神差地周子軒伸出雙手抱住了她,第一次伸手抱了一個隻見過兩次麵的女孩,沒有任何想法的,隻是想讓她心裏好受一點。
受到這個懷抱的鼓舞,孤單地堅持了太久的溫曉脆弱的一塌糊塗,她在斷斷續續的哭聲中給周子軒講述了自己這些年的生活,包括她曾經也有一個幸福的家庭,有一對在別人看來恩愛的父母,可惜這樣的好景並沒有維持太久,媽媽的事業越做越大,爸爸的職位越來越高,他們都越來越忙的時候,她就變成了一個隻知道在孤獨中等待的孩子。
溫曉說,“你知道嗎?我8歲生日那天,他們辦了離婚手續,你說天下怎麼會有這樣狠心的父母,選擇在自己孩子生日當天去離婚!”
溫曉說,“我知道為什麼,因為他們都太忙了,忙的找不出時間離婚。”
她還說“他們根本就忘了那天是我的生日了,我不相信,傻傻地在家等了他們一晚上,任阿姨怎麼哄不睡,無奈之下阿姨打電話給媽媽,你知道她怎麼說嗎?
周子軒搖頭。
溫曉笑,哭著笑,“她說沒關係的,等她熬累了,就會自己去睡了!”
“怎麼會有這樣的父母,周子軒,天下怎麼會有這樣的父母,你的父母也會這樣嗎?”
周子軒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她,她的傷心他不能感同身受,隻得抱著她安慰道,“好了,你累了,休息一會兒吧!”
他不會說什麼甜言蜜語,隻是不斷地重複著這句話,像是安慰一個小baby那般輕拍著溫曉的後背哄她入睡。
那天晚上,溫曉在一個陌生人的膝上睡得很熟,甚至沒有再做那個老是被拋棄的夢,連護士過來拔針的時候都沒有醒來。
第二天早上醒來的時候,她已經徹底康複了,年輕就這點好處,免疫力好,病來的快,去的也快,隻是感冒君似乎轉移了,周子軒紅著鼻子一直打噴嚏,美麗的護士小姐對溫曉說,“男生,你帶點藥走吧,穿那麼單薄吹一晚上的風,即便是鐵人也撐不住”。
轉過頭來,護士對溫曉說,“小姐,你男朋友人真好,一動不動地守了你一晚上,舉吊瓶舉的胳膊都酸了還不讓我們打擾你休息。”
溫曉驚,看向周子軒,竟然意外的發現,除了鼻子以外,他臉上也出現一抹不正常的紅暈。
出了醫院,溫曉想要把衣服還給周子軒,被男人阻止了,他說,“你穿著吧,我一個大男人挨點凍沒關係,你別剛恢複又感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