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在夏末秋初之際,當時的禽奧及提奧仍多,「中央塔」區的禽奧收獲量早早已經分配到了高階平民,有些還往南方的芒斯蒂地塹送,就在這麼一個危機四伏的時間點,一隊「據說」是從洛可貝部落,冒著夏末暴雨回到「中央塔」區的侍衛隊,帶回了一個讓長老會連開五天會的消息。
當時竇加敦四人就看到「行政塔」中人來人往,高庚屋長老會似乎在進行某種編製,但是問任何人,包含兩名侍者或其他貴族,甚至是長老會貴族,他們都行色匆匆,不回答就是不回答。
在侍衛隊回來了十天之後,一波早到的低溫氣團報到。在初秋會有幾波像這種類型的氣團,從奧肯高地往西吹,不過通常隻有兩三天的低溫,接著溫度還是會上升。不過,高庚屋新編組好的陣容,就趁著這波「小冷氣團」徹夜離開高庚屋,隨行帶了幾大袋行李,不過鼓鼓地綁在勉背上,不知道是什麼東西。
這天,外頭下著小雨,阿文、肯和伽俐都待在交誼廳裏沒出去,凝則是一大早就不見蹤影。
「貴賓立體樹屋」的交誼廳空蕩蕩的,之前在夏天時,農事及畜牧相對清閑時,會有一些貴族來這兒喝茶、聊天、彈奏樂器或唱歌,不過時至秋天,農務和畜牧的事好像又多了起來,再加上之前的長老會一直開會,竇加敦使者三人不知道是不是長老會對貴族們下了封口令,他們既不回答問題也不來這裏了,問兩名「監視」他們的侍者,也問不出什麼東西。
伽俐在靠窗處仔細端詳佟醫家送給他的幾尊石雕,雕的包含了人物和各式畜牧動物,雖然以當時的打磨技術無法刻得太精細,不整個比例和神韻都掌握得挺好,伽俐也拿了些石頭和磨沙,自己也想做一尊他過世的老婆的雕像。
阿文和肯則在另一個窗口整理地型圖陶板。雖然他們才走過幾次高庚屋的其他區塊,不過靠著阿文的超強記憶力,以及在途中的記錄,更進化的是,他還用了萌羲家給他的量角儀、墨鬥、尺、規,做出更精準的比例。他甚至拚湊出了整個高庚屋山脈及阿卡貝拉湖和其支流的相對模型。
肯在一旁靜坐練氣功,雖然他被影響的程度這麼大,不過他也有和伽俐一樣的感覺,他覺得來到高庚屋後他的氣,似乎略為不順,他猜測是他大幅度減少了和大自然接觸的時間,大自然是他集氣的來源。年輕的侍者則自己和自己下棋,年長的那位「好像」去廚房幫忙煮飯,順便幫他的女兒探聽有沒有廚師的空缺。
「啊~累了!」
阿文放下陶板,替自己倒了杯熱茶。
肯也張開眼睛,他最近在練習從自己「想象中的大自然」獲取能量的方法。
「ㄟ,季曲,你玩的那個…黑白棋的規則是怎樣?」
「可不可以介紹一下。」
阿文喝著熱茶看著侍者,季曲是那名年輕侍者的名字。
「你之前不是說沒興趣嗎?」
季曲眼睛也不動一下地一直看著棋盤,竇加敦使者是他遇過最隨和的「大人」,所以他的態度也隨便起來。
「這…之前看…就隻有兩種顏色的棋子。」
「看起來好像蠻無聊的。」
「別這樣,教一下啦!」阿文說。
於是季曲就跟阿文介紹圍棋(注1)的規則,肯也在一旁聽著。圍棋的規則就阿文和肯聽起來非常簡單,隻要把對方的棋子圍起來,吃掉,擴大自己的領土就可以了。阿文胸有成竹地想了一個策略,就向季曲下戰帖。
比賽一開始,阿文就沿著棋盤的四周排列他的白棋,因為以他的想法,隻要將棋盤的四周圍起來,他就贏了。這種想法固然沒錯,不過季曲豈會坐以待斃,他沒兩三下就將阿文放在邊邊的棋子清空,不一會兒整個棋盤滿滿的都是黑棋,和若幹白棋被吃掉留下來的空白。
「怎麼會這樣?」阿文懊惱地說。
「哈哈~我就跟你說圍棋沒這麼容易。」季曲笑著說。
「來!再來!我們再下一盤。」
於是阿文和季曲又下了兩盤,結果都是大敗。
「算了算了!不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