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很快他就想明白了問題所在,自嘲似的笑了笑。
紅袍禦姐這種隨手能夠改變自己命運的人物,又怎麼會把自己這種小角色放在心裏呢?
如果不是自己是她破開歸墟禁地的希望,隻怕她連看都不會多看自己一眼吧。
想到這裏,下意識的問道:“姑娘,難道你就不怕我離開了之後,將來有能力了,也不破開歸墟禁地嗎?”
說完,似乎覺得這樣對一個女人太殘忍了。
想到紅袍禦姐絕美的臉上露出失望的神色,便心中一疼,下意識的想說:“我隻是隨口一問,你……”
安慰的話,在看到紅袍禦姐不起一絲波瀾的神色後戛然而止。
秦毅很受傷,難道自己對你來說,這點意義都沒有嗎?
想到這裏,也失去了吃魚的興致,將魚放到一邊,轉身離開了。
看了一眼秦毅落寞的背影,紅袍禦姐眼神閃現過一些複雜。
你如果知道,從我給你種下不死骨,傳你‘至尊決’的時候,就已經把你跟我的命運綁在了一起,會恨我麼?
不過所有的話,最終還是埋藏在了心裏,沒有說出口。
她仍舊如同往日一樣,繼續拿著一條烤魚,細嚼慢咽。
第二天,秦毅既像是在跟自己賭氣,又像是在跟紅袍禦姐置氣。起來之後,板著臉沒說一句話,提槍就對著那個紅點一頓猛戳。
不到一個時辰,紅點周圍便裂出了一條可供一人行走的隧道。深不見底,或許盡頭就是外頭。
隨著隧道的打通,秦毅知道自己該走了。他知道,這一走,想要再相逢,不知要何年何月。
這一刻,他心中的情緒卻不是興奮,而是滿腔因為不舍離別的憂愁。
沒有任何猶豫,飛奔到了紅袍禦姐跟前,鼓起勇氣,目光直視著紅袍禦姐的容顏,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名字?”紅袍禦姐仿佛是在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自嘲的笑了笑:“太多年沒有提起,好像忘了,怎麼,名字不是一個代號麼?很重要?”
“很重要!”秦毅認真的點了點頭,鄭重的說道:“至少對我很重要!”
“這樣啊。”也不知道為什麼,紅袍禦姐似是有點怕和秦毅的眼神對視,輕輕的說了一句:“就叫我玉生香罷……”
“芳容窈窕玉生香,好名字!”秦毅喃喃自語了一番,才繼續直視紅袍禦姐說道:“我會永遠記住這個名字,也希望你永遠記住,我叫秦毅!”
說完,從脖子上摘下一塊玉牌,不容掙紮的送到她手上,有些羞澀的說道:“這……這個玉佩,你留著當個紀念吧。”
說完,轉身就要走,卻發現被玉生香給拉住了手腕,緊接著一個白玉淨瓶塞到了他的手裏。“這裏麵有你要的玉液瓊漿!”
這,這算是交換定情信物麼?
秦毅腦子裏轟的一下,浮現了這個念頭。
還沒回味過來神,就感覺玉生香要離開。也不知道是哪裏來的勇氣,竟然將嘴唇湊到她的紅唇之上,親了一口。
隨即拿著玉淨瓶,瘋狂的朝著離開的通道跑去,一邊跑,一邊招手:“玉生香,等我,我一定好好修煉,一定早日將這鬼地方給轟碎。”
摸著還殘留秦毅溫度的嘴唇,玉生香整個人都呆住了,她從來沒有過這樣的經曆。隻是一遍一遍,輕柔的摩挲著秦毅留下的玉佩。
古井不波的心境,升起一絲漣漪,多了一層惆悵。
秦毅不知道狂奔了多久,終於看到了外麵的世界。
外麵的天空,既不像在懸崖之底那麼純淨,也不想歸墟禁地那般充滿血腥氣味。就如同來到這個世界的十年,每一天看到的那樣。
成為了先天境一重武者,又安然無恙的離開了歸墟禁地,本是一件興奮的事情。但想起和玉生香的離別,他卻怎麼都高興不起來,心裏一直空落落的。
回頭一望,試圖想要看到和玉生香一起生活的那道懸崖,卻發現前麵已經有萬水千山阻攔。
“啊……”
發泄似的仰天怒吼了一聲,捏了捏玉生香送的白玉淨瓶,在心裏呢喃著:“等我,總有一天,我要把你解救出來。無論你是邪魔,又或是仙神……”
此時秦毅附近也有很多從歸墟禁地出來的人,見到他這般模樣,都用一種怪異的眼神看著他,懷疑他是不是瘋了。
但他對這一切,毫不為所動。深吸了一口氣,平複了混亂複雜的心境,開始尋找回家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