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丁山依然怔怔地望著樊梨花,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突然伸雙臂不顧一切地緊緊抱住了她,仿佛怕一鬆手她就消失了似的。顫聲道:“凝姑,凝姑,真的是你?”聲音哽咽,淚水婆娑。
樊梨花心裏一酸,雙眸也有些濕潤,抱住他的肩背,乖順地依偎在他的懷抱裏,柔聲勸慰道:“雲郎,真的是我。男兒有淚不輕彈,你這樣哀傷不堪,讓為妻心裏更加愧疚啊!”薛丁山搖搖頭,又點點頭,哽咽著輕聲喚道:“凝姑,……”猶自唏噓不絕。樊梨花輕輕歎道:“唉!夫君如此深情,讓為妻怎麼忍心割舍夫君獨回仙島啊!”薛丁山微微一震,慢慢地鬆開了樊梨花,緊緊盯著她,上下左右看了不知道有多少眼,問道:“凝姑,你,你說什麼?”樊梨花搖搖頭,說道:“雲郎,我不走了,哪怕違逆天規我也要留下來陪著你。”
“真的?你真的不走了?”薛丁山又驚又喜,說話的聲音都岔了。樊梨花含淚微微點頭,柔聲說道:“不走了,我舍不得你。”
“凝姑。”薛丁山再次緊緊抱住了樊梨花,連聲說道:“上天果然有眼,把我的凝卿又還給我了。謝天謝地,我的凝姑又回來了,回來了……凝姑……”
樊梨花看著激動地不知所措的薛丁山,心裏一陣酸痛,眼淚頓時湧出了雙眸,勉強含笑說道:“雲郎,你太用力了。”薛丁山含淚笑道:“我的賢妻失而複得,一時情不自持,忘了你禁不起。”鬆開雙臂捧著她的雙肩,忽然想起了什麼,忙問:“凝卿,你不去海外違逆天命,會不會再受責罰啊?”
樊梨花輕輕搖了搖頭,說道:“你放心吧,天上一日,地上一年。我留在人間幾十年,在天上也不過是一個多月的時間,海外仙島乃是方外之地,天上巡查的並不嚴厲,量也不會被玉帝發現的。隻是,除了你我之外不可讓外人知道我在這裏。”
薛丁山連忙點頭,說道:“我知道,我對誰也不說。”
“這就好。”樊梨花點頭勸道:“雲郎,你萬萬不可再哀哀不絕,傷心不已了。一定要保重好自己的身體,目下還有一場硬仗要打,你還要代理元帥之職調兵派將呢。”
“硬仗?”薛丁山一愣,忙問:“兩國都已經和盟了,還有什麼硬仗可打的?”
樊梨花搖搖頭,說道:“雲郎啊,你以為蘇寶同真是真心求和嗎?他們所謂的求和,不過是假借求和之名借刀殺人要置我於死地罷了。我一死,你必然心神大亂,大唐無人可用,蘇寶同就可以趁機兵出三關,複奪白虎關問鼎中原。你以為李道符和飛空來到帥府是真心為我超度嗎?他們是看一看我是不是真死了,給蘇寶同做內應攻取白虎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