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雲蘭答應著,過來服侍薛丁山梳洗了。
薛丁山說道:“好吧,我先去了。姐姐請安坐,小弟先行告退。”薛鬱蓮說道:“忙你的去吧。記得少喝酒,早點兒回來。”
“是,我記下了。”薛丁山答應著挑簾子出去了。
薛鬱蓮見他去了,方才向樊梨花說道:“凝姑,你也該梳洗梳洗了。走吧,我給你梳頭。”樊梨花並沒有推辭,和薛鬱蓮一同進了內室,坐在了窗前的梳妝台前。
薛鬱蓮解開了她的發髻親自為她梳妝。一邊用鳳紋玉梳梳理著她的長發,一邊說道:“他是不是又欺負你了?一定哭了半宿,瞧這眼睛紅的。”樊梨花沉吟了片刻,說道:“沒有。大喜的日子我哭什麼呀?是眼睛裏進了風不舒服揉成了這個樣子。 ”薛鬱蓮微微一蹙娥眉,說道:“你不用替他遮掩了,我什麼看不出來?你近來和我生分了許多,有什麼話也不肯和我說了。難道為了這個冤家,咱們姐妹的情份都淡了嗎?”樊梨花又沉吟了半晌,說道:“姐姐,我……何曾淡了和姐姐的情分了?”
“沒有淡?”薛鬱蓮望著鏡子裏映出來的樊梨花的麵容,說道:“那為什麼有心事都悶在心裏不和我說了,你以前不是這樣的”
樊梨花再次沉吟片刻,說道:“姐姐都看出來了,還用我說嗎?”
薛鬱蓮一邊給樊梨花綰著發髻,一邊說道:“我前天晚上和你說的話,你到底聽進去沒有呀?”
樊梨花在妝奩裏撿了一隻碧玉簪,說道:“我聽了,也照著姐姐的話做了,結果還是老樣子。我有什麼辦法。”
“哦,怎麼回事?你說說。”薛鬱蓮有些疑惑了。
樊梨花就把昨天晚上薛丁山回來之後的情形簡單的說了一遍。
薛鬱蓮聽完,真有些哭笑不得了。說道:“你呀!讓我說你什麼好啊?你看看你說的那些話,哪一句像是花燭之夜妻子對丈夫說的話?你讓他怎麼接你的話?你就不能放下身份說幾句溫存的話嗎?再這樣下去我可真幫不了你了。”
樊梨花低頭不語。
薛鬱蓮看著她,問道:“怎麼了,我說的不對?”
“不是。”樊梨花噓了一口氣,說道:“姐姐說的在理,的確是我過份了。隻是,如今他再對我怎麼樣已經沒意思了。”
“這話怎麼說?難道你真的對他失望了?”薛鬱蓮看著鏡子裏樊梨花的容顏,不知為何竟有些緊張。
樊梨花微微搖了搖頭,說道:“不是對他失望,而是對自己失望了。唉!我也不想再瞞著姐姐。這次舊病複發之後,我的心裏就時常縈繞著一種不祥之感。夜間總是做一些不好的夢。昨天晚上我又夢見了我的父兄和蘭姐姐,父親和蘭姐姐怨氣不散地埋怨我不孝不義;二哥不依不饒地要置我於死地;還夢見玉帝說我是什麼百花仙子轉世,讓我報什麼重恩。而且,……”